重塑世界 经济地理 - World Bank...Uwe Deichmann，Maria Emilia Freire，Chor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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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银行 华盛顿特区 2009 年 世界发展报告 重塑世界 经济地理 前言
Transcript of 重塑世界 经济地理 - World Bank...Uwe Deichmann，Maria Emilia Freire，Chorching...
世界银行
华盛顿特区
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
重塑世界 经济地理
前言
2008 国际复兴开发银行/世界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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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目录
报告掠影：密度、距离和分割
概述
报告导读
地理变迁：征服北美大陆的距离
第一部分 用三维观点看待发展
1 密度
2 距离
3 分割
地理变迁：克服西欧的分割问题
第二部分 塑造经济地理
4 规模经济和集聚
5 要素移动和移民
6 运输成本和专业化
地理变迁：东亚的距离和分割问题
第三部分 再次权衡政策辩论
7 无拥挤集中：和谐性城市化政策
iv 目录
8 和而不同：采取有效的地域发展方法
9 赢者无边界：贫穷国家和世界市场的一体化
地理变迁：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的密度、距离和分割
文献注释
尾注
参考文献
部分指标
索引
v
世界上大部分生产活动都集中在大城市、领先省份以及富裕国家。半数的生产活动位于
1.5% 的陆地区域。开罗的产值占埃及GDP 的一半以上，所使用的土地面积仅占该国总面积
的0.5%。巴西中南部三个州的土地面积占该国总面积的15%，但生产活动却占全国的一半
以上。北美、欧盟和日本的人口不到10 亿，却拥有全世界3/4 的财富。然而，由于经济上的
集中化，有些人口被关在大门之外。例如，在巴西、中国和印度，落后州/省/邦的贫困率是
经济活跃州/省/邦的两倍以上。发展中国家2/3 以上的穷人生活在乡村。有10 亿人生活在最
贫困和最闭塞的国家，大多数位于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以及南亚和中亚，他们赖以生存的财
富还不到全世界财富的2%。
这些处于不利地理位置的人们每天都面临这样的现实情况：发展活动并非给所有地区都
带来经济繁荣；市场青睐于某些地区，而忽视另一些地区。然而，使生产活动分散化并不一
定促进繁荣。经济上取得成功的国家一方面促进生产活动的集中化，另一方面通过实行各种
政策来使各地区人民生活水平（包括营养、教育、健康、卫生）平等化。要获得经济集中化
和社会平等化这两个方面的效益，就需要采取有利于实现经济一体化的政策行动。
一体化的第一步是建立必要的机构，确保所有人都获得基本服务，包括基础教育、基础
医疗服务、适当的卫生条件以及清洁的饮用水。随着一体化难度的上升，国家应该调整政
策，包括建设公路、铁路、机场、港口和通讯系统，促进地方、全国、国际间货物、服务、
人员和思想的流通。在最难实现一体化的地区，由于社会和政治上的原因，所采取的措施也
必须具有相应的综合性，既要建立能够起到团结作用的机构，又要发展起到连接作用的基础
设施，还要采取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例如执行贫民窟改进方案以及通过奖励措施促进生产
者搬迁到某些地区。
《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总第31 期）采用上述原则，为关于城市化、地域发展和区域
一体化的辩论创建了新领域。本报告分析了发达国家的早期经验，对当今发展中国家制定城
市化政策具有符合实际需要的借鉴意义。针对非洲和亚洲最贫困的内陆国家和因其他原因而
远离世界市场的国家，本报告论述了一些具有潜力的方法，有助于实现区域一体化，将机构
合作、公用基础设施和特别奖励措施结合起来。在蓬勃发展的中等收入经济体，普遍的兴旺
景象可能掩盖某些地区的持续贫困。针对这些国家，本报告提出了有关的战略，可用于促进
国内的一体化，帮助最贫困地区的人口。
我希望《塑造经济地理》促进有关“均衡增长必要性”的讨论，鉴于这种增长迄今为止
难以实现，因此进行这个讨论很有必要。通过这个讨论，我们在进行重要的政策辩论时就有
了依据，从而为实现更和谐、更具有可持续性的发展指出道路。
罗伯特• 佐立克
行长
前言
vii
本报告由 Indermit S. Gill 领导的工作组执笔编写，编写组成员包括 Souleymane Coulibaly，
Uwe Deichmann，Maria Emilia Freire，Chorching Goh，Andreas Kopp，Somik V. Lall，
Claudio E. Montenegro，Truman Packard 和 Hirotsugu Uchida。Homi Kharas，Marisela
Montoliu Munoz，Andrew Nelson，Mark Roberts，Sebastian Vollmer 和 Fang Xu 做出了
重要贡献。编写小组还得到了 Eduardo S.F. Alves，Brian Blankespoor，Maximilian Hirn，
Siobhan Murray 和 Catalina Tejada 的协助。
Bruce Ross-Larson 担任本报告主编。
地图由 Jeffrey Lecksell 领导的世界银行地图设计工作组绘制。图书设计和发行由世界银行
出版办公室负责协调，并接受 Stephen McGroarty, Susan Graham, Rick Ludwick 和 Andres
Ménèses 的指导。
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由发展经济局 (DEC) 和可持续发展网络 (SDN) 共同发起。世行
现任首席经济学家及世行经济发展局高级副总裁 Justin Yifu Lin,世行持续发展网络副总裁
Katherine Sierra，前世行首席经济学家 François Bourguignon 和世行经济发展局主任 Alan
H. Gelb 联合指导本报告发行、传播等不同阶段的各项工作。Jean-Jacques Dethier，Jeffrey
Lewis，Claudia Paz Sepulveda，Laszlo Lovei和 Antonio Estache 也为本报告提供了宝贵的
建议。
世界银行行长罗伯特·B·佐利克和保罗·D·沃尔福威茨提供了指导与建议，而常务董
事 Ngozi Okonjo-Iweala 和 Graeme Wheeler 则为编写小组提供了宝贵的支持与鼓励。
两个顾问委员会为本报告不同阶段的工作提供了精辟的建议。著名经济学家、发展经
济局资深副总裁担任学术委员会主席，成员包括 François Bourguignon，Paul Collier，
Masahisa Fujita，Vernon Henderson，Philippe Martin，Ravi Kanbur，Lord Nicholas
Stern 和 Anthony Venables。可持续发展网络副总裁担任决策者委员会主席，成员包括
Lobna Abdellatif Ahmed，Newai Gebreab，Jerzy Kwiecinski，Shantong Li，Katharina
Mathernova，Charbel Nahas，Enrique Peñalosa，Carolina Renteria，Kamal Siddiqui，
Jorge Wilheim 和 Natalia Zubarevich.
世界银行内外的许多人士为报告提供了意见和建议。编写小组从广泛的磋商中获益良
多。这些磋商包括在本地及在科特迪瓦、德国、芬兰、法国、印度、日本、挪威、俄罗斯、
南非、瑞典、坦桑尼亚、土耳其和英国召开的会议和地区研讨会。编写小组希望借此机会对
参与上述研讨会、视频会议和在线讨论的学者、政策研究人员、政府官员以及非政府组织、
民间社团和私营机构组织的工作人员表示诚挚的感谢。
编写小组希望对英国国际发展部、多边捐款方知识促进变革方案，挪威政府、日本政策
与人力资源发展信托基金会、欧洲合资研究中心环境与发展研究所、德国经济合作与发展部
以及威廉和弗洛拉·休利特基金会等多个机构的慷慨支持表示感谢。
Rebecca Sugui 担任编写小组高级行政助理，Ofelia Valladolid 担任项目助理，Jason
Victor 和 Maria Hazel Macadangdang 担任编写小组助理。Evangeline Santo Domingo 担任
资源管理助理。
致谢
札幌
东京
名古屋大阪
广岛
北九州
福冈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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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
地图1. 经济密度—为何靠近东京会带来收益？日本每平方公里的经济产出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报告掠影
密度、距离和分割
不断增长的城市、人口的迁移和专业化生产是发展不可或缺的的部分。北美、西欧和东北亚在这些领域经历的变迁最为引人
瞩目。当前，东亚、南亚和东欧国家也在经历着类似规模和同等速度的变迁。《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重塑世界经济地理》的
结论认为，这些地理变迁是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成功发展经济的基本条件，应当对其予以促进支持。
遵循三大特性审视发展
地理变迁带来繁荣，但同时也伴随着风
险与代价。以三个世界上最繁荣的地区
为例：
• 首先是东京。东京是世界上最大
的城市，四分之一的日本人口，即
3,500 万人口拥挤在这块不足日本总
面积 4% 的土地上。
• 其次是美国。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
经济体，也许还是世界上流动性最
强的国家，每年大约有 3,500 万人口
更换居所。
• 第三是西欧。西欧是当今世界联系
最为紧密的大陆，在这里，贸易创
造了大约 35% 的国内生产总值,其中
一半以上的贸易在邻国之间进行。
去东京的游客可以看到乘客被职业
城铁协管员塞进车厢。数百万人口心甘
情愿地忍受着如此不堪的拥挤。日本经
济密度地图解释了个中的原因。东京创
造着日本很大一部分财富，为了从中获
益，人们不得不毗邻而居（参见地图
1）。该地图最显著的特征是密度：财
富在东京和大阪的集中。
在美国，每年感恩节前几天，大约
3,500 万人口设法赶回家中与亲友团聚。
此时，某些地方正值冬季，因此，航班
经常被取消。但美国人之所以忍受着离
别之苦，是因为经济活动集中在国家的
少数地区（参见地图 2）。如果想分享
这些财富，就必须靠近这些地区。正因
为如此，每年 800 万美国人跨州迁移，
以缩短他们与经济机会的距离。该地图
最显著的特征是距离。
在大西洋彼岸的西欧，每天发生着
另一股规模宏大的流动：产品而非人口
的流动。以空中客车为例：它在德国、
英国、法国和西班牙以及其他国家制造
并组装飞机部件。不同的地方大规模专
洛杉矶
旧金山
西雅图波特兰
菲尼克斯
丹佛
休斯敦迈阿密
达拉斯
芝加哥
波士顿
纽约华盛顿特区
美国
IBRD 36431SEPTEMBER 2008
1B
地图2. 经济距离—为何美国人必须流动美国每平方公里的经济产出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IBRD 36441SEPTEMBER 2008
1C
地图3. 经济分割—阻碍非洲进步的因素 在西欧不起作用边界对商品、资本、人口和观念流动的限制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注：边界的厚度对应着一国和所有其他国家之间商品、资本、人口和观念流动限制的简单测量值
业化生产某些零件,大型飞机部件通过轮
船和飞机运输。在这个不久前还处于分
割状态的区域，各国与从前的敌国进行
贸易，形成了一个空前融合的欧盟。一
体化的深入发展削弱了经济分割，使专
业化和规模化生产成为可能（参见地图
G0.3）。
这些痛苦有什么回报？经济地理图
按照国内生产总值确定一个国家的在图
上的面积，展示了大城市、人口流动和
国家间联系的收益。美国、西欧和日本
在世界经济中居于主导地位（参见地图
G0.4）。
在过去的两个世纪中，城市、迁移
和贸易是发达世界进步的主要催化剂。
今天，在发展中世界最具活力的经济体
中，这一传奇正在重演。
• 孟买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但却是
人口最稠密的城市，而且人口增势
不减。
• 中国不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但却
是增长最快的国家，而且可能跻身
流动性最强的国家之列。
• 东南亚也许没有建立欧洲那样的政
治联盟，但却像欧盟那样交易部分
商品。
为了从经济密度中获益，人们不惜
承受在孟买的火车上丢掉性命或手脚的
风险。尽管交通拥挤不堪，尽管存在达
拉维这样的贫民窟，20 世纪 70 年代以
来，孟买的人口还是翻了一番。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中国有数百万工人移民到
经济机会集中的沿海地区。和美国人感
恩节期间旅行一样，中国人在传统新年
期间旅行，人数超过两亿。在东亚，区
域生产网络覆盖的范围远远超过了空中
客车在西欧生产分布的范围。东亚国家
并不一定交换飞机零件，但是现在，曾
经的敌国以同等的频率和速度交换汽车
和电脑零件。
这能获得什么回报呢？在世界经济地
理图上，我们可以再次辨认中国、印度
和东南亚的形状（参见地图 G0.4）。和
这些地方相比，广袤的非洲大陆在图上
却显得只是一个狭长的半岛。
《2009 世界发展报告》认为某些地
方发展势头良好是因为他们遵循经济地
理三大特性促进了地理变迁：
• 提高密度，如同城市的增长所示
• 缩短距离，如同工人和企业向密集
区迁移所示
• 减少分割，如同国家缩减他们的经
济边界、进入世界市场以获取规模
和专业化收益的行为所示
过去，美国和日本据此重塑了自己的
经济地理。当前，中国正在重塑自己的
经济地理。本报告建议，上述地理变迁
将有助于世界其他地区的发展中国家尤
其是非洲的发展。
不平衡增长，和谐性发展
这是本期世界发展报告所提出的建议，
为根据传递这一信息的需要，本报告安
排如下的结构（参见图 G0.1）。
• 第一部分描述了遵循密度、距离和
分割等特性的变迁，对其进行一一
探讨，总结了过去一个世纪左右的
经验。
� 报告掠影
• 第二部分分析了地理变迁的驱动力：
聚集、迁移、专业化和贸易等市场力
量，浓缩了过去一代人左右的政策研
究成果。
• 第三部分讨论了本报告前两部分的
经验分析所带来的政策启示，并给
关于城市化、一国国内落后地区以
及区域一体化和全球化等三方面政
策的讨论重新提供了一般性框架。
本报告的组织与写作方式为只对某
一项讨论感兴趣的读者提供了便利，他
们可以只阅读相关的部分。也就是说，
本报告可以纵向阅读。不管大国还是小
国、低收入国家还是中等收入国家，都
可能会对有关密度、集聚和城市化的章
节感兴趣。较大的中等收入国家可能对
有关距离、要素流动和区域发展的章节
最感兴趣；而低收入和小经济体可能对
有关分割、运输成本和区域一体化的章
节最感兴趣。
四篇有关地理变迁的焦点短文审视了
在北美、西欧、东亚和撒哈拉沙漠以南
非洲地区市场力量和政府政策的相互作
用。通过强调三大特性之间的互动，四
篇焦点短文将本报告不同的部分衔接在
一起。
换一种角度来看，本报告从地区、国
家和国际三个层面审视了经济地理中最
重要的政策议题。从地区层面来看，对
于尼日利亚南部拉各斯州这样的地区，
主要政策议题是如何管理城市化；从国
家层面来看，尼日利亚的政策议题则
是如何处理南北资源和生活水平差距问
题。从国际层面来看，西非和东亚的政
策议题是如何促进经济更好的融合，使
内陆国家和沿海国家、极贫国家和富裕
国家共同受益。
随着地理层面从地区到国家再到国
际，具体的政策议题也随之变化。但
是根本的问题是相同的：一些地方表现
良好，而另一些地方却不如人意。如果
说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任何人都难以
接受。
本报告传递的主要信息是经济增长
是不平衡的。在空间上均衡分配经济活
动的意图只会阻碍经济的增长。尽管如
此，和谐性发展仍然可以实现，因为即
使那些远离经济机会的人口也可以因财
富不断向少数地区集中而受益。通过经
济一体化可以同时享受不平衡增长与和
谐性发展带来的好处。
地区、国家和国际层面的
经济一体化
本报告明确指出经济一体化的含义。一
方面，它意味着农村地区和城市地区、
贫民窟和城市其他地区的一体化。另一
方面，它意味着一国的落后省区与先进
IBRD 36288SEPTEMBER 2008
1D
地图4. 市场如何看待世界一国在图中的大小与其在世界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相对应
出处：世界制图者 (http://www.sasi.group.shef.ac.uk/worldmapper/index.html)。 注：本图标示了最富裕的一些国家，这里财富用货币交换汇率表示的国内生产总值衡量。汇率表示国际购买力，即某人持有的货币在其他国家使用时的价值。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i
省区的一体化。此外，它还表示孤立国
家和外部联系密切国家的一体化。这些
经济一体化的概念在城市化、地区发展
和国际一体化等关于发展的三方面讨论
中至关重要。
《2009 世界发展报告》的论点和证
据可以帮助确立城市化进程不同阶段的
政策重点，提供城市化战略的基本要
素。一国国内每一个地方和地区都具有
各自的地理特征，但指导原则却具有普
适性。
• 在农村地区，政府应当尽可能保持
中立，并在某些地方为可能发生的
城市化建立制度基础。良好的土地
政策至关重要，为所有人提供基本
服务的政策同样如此。一个典型的
例子是哥斯达黎加。
• 在城市化迅速发展的地区，除制度
以外，政府还必须保证连接性基础
设施的建设，以扩大不断增长的经
济密度所带来利益的受惠范围。一
个典型的例子是中国的重庆。
• 在城市化发达的地区，除制度和基
础设施外，有必要采取针对性干预
措施来解决贫民窟问题。但是，如
果土地和基本服务等方面的制度效
率不高，交通基础设施缺位，这些
干预措施将不会奏效。一个典型的
例子是哥伦比亚的波哥大。
这些原则也可以重新界定关于地区
发展的讨论。地理工具可用于识别哪些
地区是贫穷地区（即落后地区），哪些
地区是贫困人口最为集中的地区。由于
贫困人口很可能迁离贫穷地区，所以落
后地区常常并不一定是贫苦人口最为
集中的地区。本报告讨论了政府如何
通过政策组合来促进国内地区的一体
化，同时减少所有地区的贫困。
落后地区有一个共同点，即他们与
发展较好的地区经济距较远。但除此之
外，不同地区的经济地理并不相同。
• 在一些国家，如中国，落后地区人
烟稀少。在这些地区兴建昂贵的基
础设施，或者鼓励公司向这些地方
搬迁，意义不大。而将基本服务推
广到各个地方——即使到达这些偏
远地区的成本较高——则具有更重
要的意义。鼓励人们移民在一体化
政策中应处于优先地位，保证土地
市场更好运作和提供安全以及提供
学校、街道和卫生设施服务的制度
也非常重要。
• 在另外一些国家，如巴西，落后地
区人口稠密。在中国，数百万贫困
人口已经从东北部流向东南部。人
们使用统一语言，国内流动并非难
事。但是许多贫困人口依然居住在
1密度
2距离
3分割
4集聚
5移民
6专业化
7城市化
8区域发展
9地区一体化
GIM 1: 北美
GIM 2: 西欧
GIM 3: 东亚
GIM 4: 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
分割
分割
描述性
分析
政策政策
密度
密度
距离
距离
图1. 本报告可以根据不同部分横向阅读，也可以根据不同政策纵向阅读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ii 报告掠影
东北部。鼓励东北部人口的移民很
重要，但是创造条件使得他们能够
进入经济繁荣的东南部地区的市场
也同样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制
度和连接两个沿海地区的基础设施
对于实现经济一体化同样必不可少。
• 在第三组国家中，如印度，落后地
区人口稠密（将近 60% 的印度贫
困人口居住在这些贫穷地区），向
先进地区，如首都地区和南部地区
的移民也存在困难。某些地区的语
言和文化差异非常明显。在这种情
况下，激励生产者在落后地区落户
的措施可以作为制度和基础设施建
设的补充。但是这种激励措施应当
谨慎设计，避免对一般性制度和连
接性基础设施的统一效果产生抵消
作用。一种较为有效的方案是为农
业及其关联产业提供激励措施，
这适合以乡村为主的地区。
地区一体化
最后，本报告提出的原则为如何使全球
化在所有国家中发挥作用的讨论提供
了信息。地区和国家层次的逻辑同样适
用于国际层次，借此可以根据区域经济
一体化的难度对世界区域进行归类。分
割或国家间严格的经济壁垒是普遍的问
题。此外，在发展中世界的不同地区，
一体化任务也不尽相同：
• 那些毗邻世界市场的区域内的国家，
如中美洲、北非和东欧面临着相对
直接的一体化任务。普适性制度可
以帮助他们成为这些巨大市场的延
伸部分。
• 那些远离世界市场、但但拥有巨大
国内市场、对投资者极具吸引力的
区域内的国家，面临着更为严峻的
挑战。健全的制度和区域基础设施
将有助于他们进入世界市场。东亚
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南亚也越来越
接近这种情况。通过区域制度和基
础设施扩大国内市场并增强其专业
化程度，南部非洲和南美也可以实
现与世界的一体化。
• 那些处在分割、远离世界市场并缺
乏经济密度（由地区大型经济体提
供）的区域中的国家，最难实现一
体化。包括那些被揶揄为“最底层
十亿”的东非、中非和西非、中亚
以及太平洋群岛。对这些国家而言，
三种一体化工具都必不可少——：
缩减边界的区域制度、连接不同国
家的区域基础设施以及世界市场优
先准入等激励措施 —而这些工具
往往要以所有国家加强区域合作为
前提。
在有关城市化、地区发展和全球化
的政策讨论中，有一种现象很普遍，
即过度强调地理针对性：在农村地区和贫民窟怎么做，在落后地区和偏远地区怎么做，以及最贫穷国家和内陆国家怎么做。本
报告以一种与增长和发展现实更为契合的方式将这些讨论纳入新的框架，强调先进地区和落后地区之间的互动是经济发展的关
键，这是事实。地理针对性干预措施仅仅只是政府帮助落后地区的一种手段，这也是事实，除此之外，政府还拥有更有效的政
策工具来实现一体化。政府可以建立针对所有地区的统一性制度，并建设连接各地区的基础设施。
本报告呼吁再次权衡这些政策讨论，将统一性制度、连接性基础设施和针对性干预措施等所有一体化工具纳入其中。本报
告还展示了如何使用密度、距离和分割三大特性来组合这些政策工具以应对从相对直接到最为复杂的一体化挑战。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iii
1
CHAPTER 1
1
概述
不平衡的经济增长和和谐性发展可以并行不悖，相辅相成：这就是本期世界发展报告所要传
递的信息。当经济从低收入水平向高收入水平增长时，生产也随之日趋集中。生产者会青睐
某些地点，譬如城市、沿海地区和相关国家。发展成效最为卓著的国家往往能制定合理的政
策，促进不同地区人们生活水平的趋同。同时实现生产集中的短期利益和生活水平趋同的长
期利益，其途径就是经济一体化。
在解决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时，我们必须摒弃简单的解决方法，但指导原则却
未必复杂。政策组合应该适应发展过程中的挑战和困难，符合经济的地理区域特征。当前，
有关发展地理不平等问题的政策讨论往往始于针对地理空间的干预措施，终于针对地理空间
的干预措施。本期世界发展报告构建了新的政策辩论框架，将经济一体化的所有工具，即制
度、基础设施和激励措施纳入到该框架中。实现一体化的努力应当基于无空间区别机制。地
理空间带来的挑战日趋严峻，我们应对问题时也就应当考虑基础设施的配套问题。在实现经
济一体化最困难的地方，政策反应则要全面考虑相关制度、相关配套基础设施和干预措施的
目标对象等因素。
地方和繁荣
地方是关系一个人福利水平的最重要因素。
在今后几十年内，美国人的工资水平是赞比
亚人的上百倍，寿命也要高出 30 多年。但
是，隐藏在国家平均数字背后的数字更是令
人怵目惊心。一个出生在远离赞比亚首府卢
萨卡的农村孩子，其寿命不及纽约市孩子的
一半，而且，在其短暂的生命中，其收入仅
为纽约人的二百分之一。如果没有发生剧变，
上述现状将持续下去。纽约人一生的收入高
达 450 万美元，赞比亚农村人口的收入却不
足 1 万美元。
根据体现美国价格购买力的美元计算，
一个受过九年教育的玻利维亚人，其平均月
收入为 460 美元，然而在美国，他的收入大
约是其在玻利维亚的三倍。一个受过九年教
育的尼日利亚人在美国的收入是其在尼日利
亚收入的八倍。这种“地方优势”在整个发
展中世界非常突出。1当今世界收入的最佳
预报器不是一个人的知识水平，也不是一个
人的人际关系，而是他工作的地方。
波动，曲线和外溢
地区不平衡导致收入和生活水平的不平等现
象是经济发展的显著特点之一。各地区不能
同时同步富裕起来，小到地方层次，大至国
家乃至全球层次，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虽然
这多少有点儿不公平。城市迅速将农村地区
甩在后面；一些省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一
2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繁荣带来密集化，引起经济活动外溢，这种
外溢仅仅流向繁荣地区的周边地区。另一方
面，贫穷、不稳定和冲突带来的有害的效应
也往往会殃及周边地区。显然，毗邻富裕地
区是一种祝福，毗邻贫困地区则是一个诅咒。
对于地区不平衡、累积因果和毗邻效应
这三个发展的特点，我们并未给予足够的重
视。可是，鉴于这些特点对公共政策有重大
的启示意义，我们理应受到重视：
• 地区不平衡：作为发展的第一个特点，地
区不平衡意味着一般情况下，政府不能
同时在所有地区平等地实现经济的繁荣。
• 累积因果：作为发展的第二个特点，累
积因果给决策者实现其积极目标带来了
希望。经济生产的不断密集化与生活水
平的地理趋同和谐交融。在正确政策的
支持下，集聚、移民和专业化等市场力
量可以实现经济生产集中和生活水平趋
同的双赢效果。
• 毗邻效应：作为发展的第三个特点，毗
邻效应要求在决策过程中遵循推进经济
一体化的原则。经济的不平衡性和循环
性意味着落后地区赶追富裕地区存在着
重重困难。然而，溢出效应带来的希望
远远大于困难。因而，实现经济一体
化，从而利用集聚经济的直接利益实现
长期的生活水平趋同利益，不失为高效
的、最现实可行的途径。
将经济一体化原则付诸实践，不仅要求
识别最有利于实现经济区域的集聚和不同地
区生活水平趋同的市场力量和政府政策，而
且也必须认识到市场力量的作用因经济地理
的不同而有强弱之别。之前的世界发展报告
曾经研究过此类现象。本期报告将空间和地
点在政策中的潜流地位提升为众人瞩目的焦
点，从而凸显了地理因素对经济机会的影响
与作用。
些省区却徘徊不前；一些国家日渐富裕，一
些国家却难脱贫穷。如果在地图上描绘世界
的经济密度，那么无论哪个地区，其地形走
势都将是波动起伏，而非平缓均衡。
在发展的任何阶段，地理位置都不失其
重要性，但其对富裕国家生活水平的影响
要小于对贫穷国家的影响。100 多次关于生
活水平的调查结果显示，巴西、保加利亚、
加纳、印度尼西亚、摩洛哥和斯里兰卡等发
展中国家最富裕地区的家庭，其消费水平比
本国落后地区同等家庭的消费水平要高出近
75%。而在加拿大、日本和美国等发达国家，
这一差距不足 25%。相形之下，随着国家富
裕程度的加深，地理位置因素对经济生产的
重要性也日益加强。加纳、波兰和新西兰等
中等规模国家的土地面积均约为 250,000 平
方公里，可其人均国民总收入分别为 600 美
元、9000 美元和 27,000 美元，差距之大，
令人瞠目结舌。全国 5% 经济最密集区的经
济总产值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分别为加
纳 27%，波兰 31%，新西兰 39%。
换言之，随着国家的深入发展，地理位
置对家庭的影响将降低，对公司的影响将升
高。发展似乎赋予了地区一种能力，即收获
生产不断集中带来的经济利益，取得消费水
平趋同产生的社会利益。这样，经济发展良
性循环，为实现更大程度的繁荣富裕创造了
条件。
毗邻地区的发展状况至关重要，这也是
另一个不容小觑的典型事实。一个经济发达
的城市很少任其周边地区深陷贫困而坐视不
管。一个省区的繁荣迟早会惠及周边省区。
邻国之间不仅共享政治边界，在经济上也息
息相关。现在，北美洲、西欧和东亚属于经
济繁荣区。在这些地区，国家间的增长并不
同步。同样，在国家内部，一些省份发展较
快，各省内部不同城市、乡镇和农村实现富
裕的时间也不相同。临近富裕的省份、国家
和地区的地方都无一例外地从中受惠。遗憾
的是，人们尚未广泛认识和接受这一事实。
前言 3
南亚和中亚，预计城市人口将增加 3.5 亿。
而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中，如果经济持续
增长，2005-2025 年期间城市人口可能增加
2.5 亿。在发展中国家的其他区域，城市内
部的变迁同样重要。
问题在于，人口的日趋集中是将增进经
济的繁荣，还是产生拥挤堵塞、肮脏不堪的
生活区？经济地区集聚的受益者（基本上为
经济发达地区的城市人口）与农村和贫民窟
留守者之间生活水平的背道而驰同样受到人
们的密切关注。据估测，发展中世界滞留在
农村和贫民窟的人口约为 10 亿（参见地图
1，a 部分）。（几无效果的）国家政策已经
试图放慢城市化的进程。
在国家层次，经济增长呈现相似的不平
三大地理层次存在的问题
经济一体化可以利用或借助的市场力量因地
区“地理层次”或“地理标度”的不同而
异。在“地理标度”较小的层次（如国内某
省或某州）和“地理标度”较高的地区（如
某国），地理因素造成的挑战迥然相异。
在“地理标度”更大的区域（如组成某个地
理区域的一组国家），推进经济一体化的市
场力量可能受到更大的地理和政治阻力(参
见专栏 1)。
随着一个国家城市化进程的推进，济活
动会更趋于集中。以东亚为例，随着该地区
国家的增长，而当前的趋势又得以保持的条
件下，未来二十年城市人口大约将增加 4.5
亿，相当于每月增加了一个巴黎的人口。在
专栏 1. 地方、国家和国际三大地理标度
关于拉各斯州、尼日利亚和西非的思索
（参见以下地图）。
• 第一地理标度：国内省区。尼日利亚西
南部的拉各斯州包括 Badagry、Epe、
Ikeja、Ikorodu 和拉各斯五个地区，
面积约 3,500 平方公里。拉各斯州的土地
面积最小，又是尼日利亚人口最为稠密的
两个地区之一，其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
2,600 人。而在集聚经济和城乡移民的
刺激下拉各斯城市地区的人口密度比该
州平均人口密度又要高出三倍多。
• 第二地理标度：国家。尼日利亚是世界
上第 32 大国家，其 36 个州连同其首
府，面积为 924,000 平方公里。拉各
斯和尼日利亚西北端的距离为 1,500 公
里。南部各州有海港和油田。北部，曾
经的古代帝国首府所在地，沦落为贫困
的渊薮。由于宗教和语言隔阂，在南北
拉格斯 拉格斯州
拉格斯州
IBRD 36291SEPTEMBER 2008
2
地区之间开展移民殊非易事。对石油财
富的争夺常常导致局势的紧张。
• 第三地理标度：区域。尼日利亚的西非
邻国包括喀麦隆、中非共和国、科特迪
瓦、赤道几内亚、加纳、尼日尔和多
哥。该地区的面积超过 600 万平方公
里，是世界上边界最为密集的地区。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专栏地图. 三大空间单位: 省区, 国家和区域拉各斯州、尼日利亚和西非地区分别代表省区、国家和国际三个地理标度。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第一地理标度：
拉各斯州周边地区
第二地理标度：
尼日利亚
第三地理标度：
西非地区
4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IBRD 36289SEPTEMBER 2008
3
< 25 25–5050–100 100–250> 250世界发展报告地区人口（百万）
地图1. 地方、国家和国际地理标度的发展所面临的最严峻挑战
出处: a 部分:联合国 Habitat 2007; b 部分: 世界银行 2003b; c 部分: Collier 2007。
a部分.10亿贫民窟居民
b部分.10亿偏远地区居民
c部分.10亿生活在全球最底层国家的居民
前言 �
只能解决小部分问题。即使在欧盟这样一
个国内生产总值高达 8 万亿欧元的地区，
2007-2013 年期间通过结构和凝聚基金会提
供的年平均援助资金额也不足 500 亿欧元。
援助额不及援助国国内总收入的 0.5%，甚
至在人口底数超过 10 亿、人口总量占世界
12% 的国家中，该援助额在他们国内生产
总值中的比例都微乎其微，不足 1%。2
10 亿人口居住在发展中国家城市的贫民
窟中，10 亿人口居住在国内落后迟滞的地
区，10 亿人口居住在全球的最底层国家中：
这些部分交叉的人口正是当今发展所面临的
最为严峻的挑战（参见地图 1，c 部分）。
表面上，这些现象似乎互不搭调，但却有着
共同的基本特征：他们是不同地理空间揭
示经济地理对于发展重要性的最显著的承
载体。
对这 30 亿交叉人口的关注，往往会导致
经济增长必须在空间上更加平衡的观念。这
些观念主要有：必须控制城市的增长；必须
缩减城乡财富差距；必须通过地方发展规划
为当地居民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从而维持
那些远离国内外市场的落后地区和偏远省份
的发展；必须保护发展中国家那些羽翼未满
的企业，以缩减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增
长差距。
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传达了迥然相异的
信息：世界上鲜有平衡的经济增长。提前着
手平衡经济增长的努力只会阻挠发展，得不
偿失。两个世纪的经济发展历程表明，收入
和生产的空间不平等难以避免。一代人对经
济的研究更是坚定了这样一个信念：没有理
由去期望经济在各地区平稳平衡地增长。发
展者的成功经验表明生产在地理空间上趋于
集中的必要性。最成功的国家制定政策平衡
不同地区的基本生活水平。经济生产集中，
而生活水平趋同。
本报告第一部分阐述了发展过程中地理
变迁的必要性。第二部分分析了这些变化的
衡特征，较之于偏远地区，那些距离大型市
场较近的地区，其经济发展速度也较快。珠
江三角洲和长江三角洲等地区）的生产总值
占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半以上，而其地理面积
却不及全国面积的五分之一。巴西中南部州
区米纳斯吉拉斯，里约热内卢和圣保罗的生
产总值占全国国内生产总值的 52% 以上，
其土地面积却不及全国土地面积的 15%。大
开罗区以区区 0.5% 的土地面积，贡献了阿
拉伯埃及共和国生产总值的一半。
政治家普遍不赞成这种经济不平衡现象。
在俄国，共产党政府致力于将圣彼得堡、中
部地区和中乌拉尔等老工业区的经济比例
从 65% 缩减为 32%，迫使生产向东部地区
转移。1925 年，东部地区的经济生产仅占
4%，到国家解体时，该比例增至 28%。国
家行为导致的空间效率低下很可能加速了苏
联解体。各国政府过度强调国内平等，这削
弱了竞争力，也带来了崩溃的风险。旨在降
低州际或省内生产与生活水平不平等的政策
很多，但效果往往不佳。约有 10 亿人口继续
生活在这些荒凉落后的地区（参见地图 1，
b 部分）。
全球范围内，经济增长将全球生产集中到
少数几个区域，收入差距也与之相当。2000
年，四分之三的世界国内生产总值集中在北
美洲、西欧和东南亚地区。这种集中现象由
来已久。三个世纪之前，三分之二的世界财
富为中国和印度所有。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
中国和印度的人口也超过了世界人口的二分
之一，而西欧、日本和美国的人口却不及世
界人口的六分之一。
世界某些地方的高贫困率、高文盲率和
高死亡率和其他地区的繁荣、文明和长寿对
比如此鲜明，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隐患。应
对该问题的政策包括外国援助和促进国际贸
易和投资流的多边努力。然而，发展中国家
农产品出口仍然面临着相当严重的壁垒；人
们对陌生人漠不关心，提供的援助微不足道，
�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发展的三大特征
经济发展的地理变迁可以以密度、距离和分
割这三个特征来界定。这三个词语不单单是
上述政策挑战的形象化称呼。他们严格遵守
术语性更强的“市场准入”概念（参见专栏
2）。而且，为应对发展所面临的挑战，我
们必须重新塑造经济地理的特征，而他们恰
恰代表了那些特征。
从密度、距离和分割等特征着眼理解地
理变迁有助于确定地方、国家和国际等所有
地理标度的主要市场力量和切实可行的反应
政策（参见表格 1）。
驱动因素并识别出那些同时促进集中和趋同
的市场。第三部分提出了在生产者青睐和人
们生活的地区实行经济一体化的原则，指导
决策行为。在经济一体化原则的指导下，本
报告为城市化、地区发展和国际一体化等问
题构建了新的框架，呼吁将政策方向从地区
针对性转向一体化。
通过公共制度、基础设施和干预措施的
最佳组合，当今发展者可以重塑他们的经济
地理。如果他们做的足够好，他们将同时实
现不平衡的增长和包容性的发展。
专栏 2. 发展的三个特征: 密度、距离和分割
本报告采用三个地理特征阐述发展过程中的经济
变迁（第一部分）和制定政策时应当考虑的条件
（第三部分）。密度、距离和分割形象地呈现出
地区的人类、物质和政治因素，因而简单易懂。
而且，可以对其进行测量。请思考下述实例。
2003 年，尼日利亚拥有 4,500 万头山羊
和小山羊，2,800 万头绵羊和羊羔，1,500 万
头牛。在正常的年度，人们将宰杀 800 万头绵
羊、700 万头山羊和 50 万头牛，大部分宰杀活
动发生在包括卡诺在内的北部五个州区。一半以
上的皮革作为pomo被消费， 其余部分出售给制
革厂。制革厂对皮革的需求超过了地方供应，因
而，尼日利亚从乍得、尼日尔和喀麦隆等邻国进
口畜牲。山羊皮和绵羊皮生意兴隆，2001 年尼
日利亚生产了 3,000-3,500 万张羊皮，大部分销
往欧洲。
密度。请考虑尼日利亚北部卡诺市制革厂生
产皮革的市场条件。卡诺州人口的官方统计数字
为 900 万，完全有能力为皮革厂供应熟练劳动力
和基础设施。由于人口集中在卡诺市及其周边地
区，该地区的经济密度（每平方公里国内生产总
值）是尼日利亚 1990 年密度的 35 倍。卡诺市
及其周边地区的制革厂的生产能力甚至使从邻国
非法进口活牲畜（最重要的直接投入）成为有利
可图的事情。问题在于卡诺市不够大、也不够富
裕，再不能多消费一点自己生产的产品。只有将
商品输往人们能够支付满意价格的地方，生产才
有利可图。
距离。富裕的欧洲人对“摩洛哥革”制造的
商品情有独钟，事实上，欧洲市场上许多皮革商
品的原产地正是卡诺。卡诺大量的出口商品运往
欧洲时必须经过拉各斯。沿着高速公路和铁路，
拉各斯在卡诺 1,000 公里开外的地方。但两地距
离也可能长达 4,000 公里。有一条经过卡杜纳和
伊巴丹的铁路直达拉各斯，但该铁路轨距窄，而
且没有得到很好的养护。大多数商业活动通过公
路开展，道路堵塞和抢劫行为又常常阻挠其正常
运营。船运公司趁势牟取利益，对一拖车30吨货
物征收的运费超过了 1,200 美元。商品到达拉各
斯后，还要缴纳停泊费，失盗和拖延的情况也时
有发生。将货物搬运到船上需要 26 天。卡诺到
拉各斯的经济距离（以金钱衡量），是 829 公里
直线运输的数倍。
分割。这还不是商品的全部行程。商品必须
穿越尼日利亚和欧洲之间几个因货币和习俗不同
而异的几个分割区。2007 年 12 月和 2008 年
3 月期间，尼日利亚货币相对于欧元贬值，欧元
和奈拉的汇率从 1:170 降至 1:180；相对于英镑
增值，英镑和奈拉的汇率从 1:246 增至 1:235。
皮革商品的销售者和购买者因此争论不休。他们
不得不和两套不同的法律和惯例周旋。在执行合
同方面，英国的手续步骤为 30 个，尼日利亚 39
个。区域分割使贸易成本翻了几番。在拉各斯登
陆的货船数量很少，较之于上海等忙碌的海港，
拉各斯的运输成本要高的多。将一只集装箱从中
国船运到英国，成本不足 400 美元，而从尼日利
亚到英国则超过了 1,000 美元。
密度低、距离远和地区分割共同作用，阻挠
了卡诺皮革制造业的发展。同时，尼日利亚内部
的宗教问题和内部分割又无异雪上加霜，进一步
恶化了皮革生产的条件。
出处: 世界银行 2007; Phillips，Taylor，
Sanni 和 Akoroda，(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
2004)；尼日利亚政府 2003。
前言 �
忽视。经济生产集中在北美洲、东北亚
和西欧等少数几个一体化程度最高地区
的国家。相形之下，其他地区四分五
割，支离破碎。国际上，距离对进军世
界市场产生了影响。分割造成了边界的
不可穿越性以及货币与规则的差别，这
是比距离更棘手的问题。一个规模相当
的、生气勃勃的经济区有助于小国，尤
其是有助于远离世界市场地区国家的发
展。对中非和中亚等其他地区而言，经
济一体化困难重重。
而且，这些地理标度的潜在问题万变不
离其宗：生活和生产两地分割。地方吸纳生
产和人口的速度各异，导致了收入在地理空
间上的不平等分配。在不同省区、国家和世
界上，发展如巨浪汹涌而来，所经之处经济
走势高低起伏，一些地方繁荣起来，一些地
区贫穷缠体。
世界发展并不均衡
无论在那个地理标度，发展的道路都既不平
坦无阻，亦非一帆风顺。某些地方增长较
早，某些地方起步较晚。生活水平的地区差
• 密度：密度是地方至关重要的特征。在
距离近，文化和政治分割不严重的情况
下，政策面临的挑战就是实现合理的
密度，即利用市场力量鼓励村、镇和城
市的经济集中和生活水平的趋同。然
而，迅速的城市化导致了堵塞现象，进
而凸显了距离的重要性；而城市内部的
贫民窟和其他地区也可能分割严重，泾
渭分明。
• 距离：在国家层次，与密集区的距离是
最重要的特征。经济活动集中地区和落
后地区的距离是主要的特征。如何帮助
公司和工人减少与经济密集区的距离是
政策面临的挑战。加大基础设施投资力
度，降低交通运输成本，从而促进劳动
力的流通，正是政策的主导性机制。尽
管印度和尼日利亚等大国可能因宗教、
种族或语言的隔阂而存在地区分割，但
总体上，一国内部因语言、货币和文化
的不同而造成的分割较小。
• 分割：国际层次最具重要性的特征是分
割，但距离和密度同样举足轻重，不容
表格1. 地方、国家和国际层次最重要的特征分别为密度、距离和分割。
地理标度
地区或地方 国家 国际
单位 省区或州 国家 区域
案例 广东省（178,000 平方公里） 中国（960 万平方公里） 东亚（1590 万平方公里）
里约热内卢州（44,000 平方公里） 巴西（850 万平方公里） 南美（1780 万平方公里）
拉各斯州（3,600 平方公里） 尼日利亚（933,000 平方公里） 西非（610 万平方公里）
大开罗区（86,000 平方公里） 阿拉伯埃及共和国（995,000 平方公里） 北非（600 万平方公里）
最重要的特征 农村和城市居住区的密度 落后地区和先进地区的距离 国家间分割
第二重要特征 拥挤堵塞导致的距离 落后地区的人口和贫困密度 与世界主要市场的距离
第三重要特征 标准住宅区和贫民窟的分割 国家间分割 密度表现为邻区大国缺位
出处: 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注: 本报告中，“地区”指国内经济毗邻区或省、州等行政区划，而“区域”指基于地理毗邻的一组国家。
�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的要求；对今天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实
现与世界其他地区（周边国家和远方国
家）的经济一体化，至关重要。
（城镇的）地方集中进展迅速。这里，
我们首先考虑城镇地区的人口集中。随着国
家的进一步发展，移居城镇及其近郊的人
口日益增加，这些地区的经济密度也随之
提高（参见图 1，a 部分）。随着低收入国
家发展为人均收入为 3,500 美元的下中等收
入国家，城市的人口比例也从 10% 剧增至
50%。（鉴于各国对“城市”的界定不尽相
同，国际比较殊非易事3）。2000-2005 年
期间，低收入国家城市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
3%，是中等收入国家增长率的 2 倍多，高
收入国家的 3 倍多。有时，这可能意味着单
个城市的迅速增长，如泰国曼谷的集中程度
就更高。
城市居民的整体家庭消费比例也增加了。
马拉维、约旦和巴拿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
值分别为 160 美元，1,600 美元和 5,600 美
元，其城市人口的消费额在总消费额中的比
例分别为 36%，63% 和 80%。
地理空间的变迁和一个国家的经济结构先
由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接着从后工业经济
向服务经济转变的结构转变息息相关。在工
业化进程中，当今的高收入国家同样经历了
迅速的城市化进程（参见第 1 章）。事实证
明，农业繁荣有利无害，它促进了城镇的繁
荣，4推进了农场经济向工业经济的转变。
人们移民城市寻求更美好的生活。而且，在
农业发展令人满意的情况下，移民行为不仅
使移民更加富裕，而且他们离开的农村和定
居的城市也会更加繁荣。
国家集中持续的时间较长。国家所有地
区都会发生人口向城市集中的趋势，尽管其
速度较慢。随着发展进一步深化，人口和
生产向国内某些地区集中，这些地区被称
为“先进”地区。先进地区（如土耳其的马
尔马拉地区）的经济密度持续增长，而经
济偏远区（如土耳其东部地区的安纳托利
异先是拉大，接着趋同；在地方层次，这一
速度较快，但随着地理因素开始施加影响，
速度会缓慢下来。这些都是基于以往两个世
纪发展成功者经验的典型事实。
经济生产日趋集中
随着国家发展的进一步深化，经济活动日趋
集中。然而，经济力量运作的地理空间并非
真空，集中的速度因地理标度的不同而相
异。地方层次的生产和人口集中的速度最
快，国际层次最慢。
• 地方层次的集中速度最快。测量地方层
次经济集中程度的方式最为便捷：测量
地方的城市化比率，即城镇的经济增长
速度和人口密集程度。一个国家的人均
收入达到 3,500 美元左右时，即接近上中
等收入时，其地理变迁的重头戏也就结
束了。这种速度可以和今天发达国家当
年的变迁速度相媲美。这意味着任何国
家在其尚未摆脱低收入和不完善制度的
困扰时，必须勉力管理城市的迅速扩张。
• 国家层次的集中稳步进行。这里，我们
可以适用地区发展指标，即先进地区
的生产和人口累计值来测量集中的程
度。当一国的人均收入介乎 10,000 美元
和 11,000 美元之间，即接近高收入时，
其地理变迁的重头戏也就结束了。这是
成功者的经验结论，也意味着发展中国
家在其基础设施和制度尚未完备的情况
下，理应直面国家内部收入和生产的不
平等现象。
• 国际层次的集中速度最慢，持续时间较
长。生产和财富持续向那些在国际收入
分配中占尽风光的、人均收入超过 25,000
美元的国家集中。周边国家或增长或迟
滞：富裕国家惠及周边地区，贫穷国家
殃及周边地区。这意味着今天高收入国
家的既往增长战略已经不再适应后来者
前言 �
亚）的收入却远远滞后。量化集中现象，殊
非易事，但当人均收入介乎 10,000 美元和
15,000 美元之间时，这种集中趋势就会放慢
或停止（参见图 1，b 部分）。
起初，人口和生产以惊人的速度集中。
塔吉克斯坦、蒙古、萨尔瓦多和阿根廷等国
家人均收入从 500 美元到 7,500 美元不等，
这些国家先进地区整体消费的比例依次从
30% 增至 65%。老挝民主共和国、加纳、
波兰和挪威等国家面积相等，人均收入从
600 美元到 27,000 美元不等，对这些国家
国内生产总值的集中程度进行比较，我们发
现，集中程度随收入的增高而增高。
这并非新生事物。事实上，在跨入高收
入国家行列之前，当今发达国家均经历过
经济日趋集中的历程。1800-1960 年，法国
先进地区的经济密度翻了四番，收入也从
1,000 美元增至 6,000 美元。但经济发展到
一定程度，即当国家步入高收入国家行列
时，经济持续增长，集中态势趋缓。因此，
今天我们绝无理由去寻求迥然相异的模式
（参见第 2 章）。
国际社会的集中趋势会持续一段时间。全
球也经历了类似的经济区域集中。今天，全
球国内生产总值的四分之一集中在面积和喀
麦隆相当的区域，二分之一集中在面积和尼
日利亚相当的区域。1980 年，欧盟 15 国，
北美洲和东亚的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生产总
值的 70%；2000 年，这一比例增至 83%。5
在这些区域，经济活动在一定时期内日益集
中到少数几个国家，尽管发展到一定程度，
经济趋向分散。截至 1940 年，法国、德国
和英国在欧盟 15 国地区国内生产总值中的
比例约为三分之二，目前，这一比例已经降
至一半。在东亚，1975 年日本在该地区国内
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增至 83%，到 2000 年，
这一比例降至 62%。
没有理由认为因为这些国家的繁荣，世界
2 10 20 30 40
集聚指数
0123456789
10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千计，2000 年不变价格美元）
b 部分. 生产向国家的先进地区集中
c 部分. 世界财富集中在某些区域
0 5 10 15 20 25 30 35 40
集聚指数
0
0.2
0.4
0.8
0.6
1.0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千计，购买力平价，2000 年不变价格美元）
0 5 10 15 20 25
东南亚
（日本、韩国、中国台湾）
西欧
（欧盟 12 国）
西方衍生国
（美国、加拿大）
30
在全球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对数标尺）
1
2
5
10
20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1990 年国际美元，单位：千)
法国, 1801–1999
西班牙, 1850–2000
加拿大, 1890–2006荷兰, 1850–2006
日本, 1900–2000
a 部分. 人口随着国家的发展向城镇地区集中
图1. 无论在那一地理标度，经济活动的集中模式都极为相似
出处: a 部分: 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欲知详情，请查阅第 1 章; b 部分: 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 工作组。欲知详情，请查阅第 2 章; 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工作组，欲知详情，请查阅第 3 章。
10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然而，只有在经济繁荣的临近地区才能产
生生活水平的趋同现象。而且，即使在这些
地区，人均消费、收入或者报酬等生活水平
标准的趋同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有时候甚至
先经历一个趋异的过程（参见图 2）。其他
标准，如教育和健康指标，趋同过程则可能
较快。
地方生活水平趋同较早开始。在国家达
到上中等收入之前，城乡消费水平的差异扩
大（参见图 2）。但是，差距将很快缩小，
甚至在收入没有达到 10,000 美元的高收入
标准之前，城乡消费差距已经变得很小。在
城市化水平较低的国家，水资源和卫生设
施供应的城乡差距比率为 25%。在阿尔及利
亚、哥伦比亚和南非等城市化比率约为 50%
的国家，这一比率为 15%。而在巴西、智
利，加蓬和约旦，该比率不足 10%。
国家内部同样遵循这一模式。富庶的、
城市化水平更高的省区，其生活水平的城乡
差距也更小。即使在收入水平较低的中国、
印度和菲律宾，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在
高度城市化的地区，卫生健康和学校教育等
基本生活水平的差距却仍然持续存在。例
如，在一些已经进入高收入水平的国家中，
尽管政府全力以赴，仍然没能铲除贫民窟这
一城市环境中的污点景区。
在国家范围内，生活水平迅速分化，趋
同却比较缓慢。在发展的早期阶段，基本生
活水平的省际和地区差距可能微不足道。但
随着国家经济的增长，这一差距迅速拉大。
例如，在低收入国家柬埔寨，先进地区和落
后地区其他条件相当的家庭，其消费水平差
距几乎达到 90%。在中等收入国家阿根廷，
这一比例为 50%，而在当代加拿大，该比例
仅为 20%。再如，东亚和东欧地区的经济增
长迅速，国内生活水平的差距也随之迅速
扩大。
智利等少数几个国家属于例外。1960 年
其他区域就会变换模式：经济活动在溢向毗
邻国家或区域之前，会集中到一些国家中。
（参见第 3 章）
生活水平先分化，再趋同
随着收入增加，经济密集区和非密集区的生
活水平趋同，但趋同之前有个分化过程。
• 家庭基本消费领域最早出现趋同现象。
城乡家庭基本消费的差距迅速缩减。即
使在城市比例约为 50-60% 的国家，家
庭基本消费的差距也微乎其微。地区贫
困率差距比较顽固，在国际层面更是如
此。然而，随着世界发展的深化，任何
地理标度的差距都将缩减。
• 基本公共服务领域名列第二。国家跨入上
中等收入国家之前，城乡在基础教育、
医疗健康、饮用水和环保卫生方面的差
距难以消弭。而且，即使城市化水平很
高，收入水平也远远超过上中等收入水
平，城市内部这些服务的不平等现象依
然存在，而且在贫民窟中表现尤为突出。
• 工资和收入领域最后出现趋同现象。在
低收入国家和下中等收入国家加速发展
的过程中，地区集中的增强要求收入差
距与之同幅度拉大，一国落后地区和先
进地区的工资和收入差距因而日益分化，
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工资和财富的
全球分化现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1950
至 1970 年期间，日本经济迅速发展，遥
遥领先，此时的东亚见证了人均收入的分
化。随着东亚经济的一体化的加深，日本
繁荣的经济外溢到毗邻地区，东亚地区的
收入实现趋同。恰恰相反，西亚地区没
有出现收入分化，可也没有实现迅速的
增长。
生活水平的趋同最早出现在地方，最后
出现在国际上，这与经济集中的情形类似。
前言 11
中国家的城市人口每年增加 830 多万，几
乎是今天高收入国家收入可比期，即 1880-
1900 年期间城市人口增长速度（每年为 300
万）的 3 倍。然而，如果将中国和印度排除
至 2000 年，智利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翻了一
番，达到 10,500 美元，生活水平在地区间
同时实现了趋同。1950 年至 1990 年，哥伦
比亚先进地区波哥大和落后地区乔科省国内
生产总值的比率从 10 降至 3。贫困、基本健
康、营养和教育水平的趋同较少出现例外。
世界各地增长迅速的国家有能力将经济进步
迅速转化为基本生活水平的地理空间平等。
国际社会的收入分化将持续一个时期，趋
同速度最慢。1820 年以来，全球人均国内
生产总值几乎增加了十倍。预期寿命翻了一
番。识字率从不足 20% 增至 80% 以上。
然而人们却未能平等地分享这些收益。欧洲
及其衍生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美
国，以及稍后的的日本及其周边国家，经历
了收入和生活水平的大幅度提高。
收入趋同仅仅发生在世界增长速度最快
的地区。这些国家呈现出不同的收入模式。
少数国家率先发展，导致毗邻区收入的分
化，增长似乎仅惠及邻国。西亚等其他地区
没有出现分化现象，但其落后于欧洲、欧洲
衍生国和日本。对阿根廷、巴西、智利和乌
拉圭等拉丁美洲南部锥形地区的国家和意大
利、葡萄牙和西班牙等南欧国家进行比较，
地理毗邻的重要性一览无余。1950 年至
2006 年期间，南欧的趋同速度为每年 1%，
而南美的趋同速度仅为 0.3%。
较之于收入水平，预期寿命和教育等基础
生活水平的全球不平等自 1930 年开始日趋
下降。1960 年以来，基础生活水平改善的
速度加快，各区域均有改观。
当今世界不同于以往，但既往教训
仍不失其有益的借鉴作用
早期发展者所循的集中和趋同一般模式，同
样适用于当今的发展中国家。但由于技术和
政治因素的原因，该模式将发生一些变化。
城市规模增大。得益于医药技术和交通
运输的进步，当今世界人口更加稠密，城市
规模也更大。1985 年至 2005 年期间，发展
0 2 4 6 8
城乡人均消费水平的比率
1
2
3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千计，2000 年美元)
a 部分.地方城乡差距先分化，后趋同
1950 1960 1970 1980 1990 2000 2010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变化系数
1.21.3
1.4
1.5
1.6
1.7
1.8
1.9
2.0
年份
0 2
瑞典, 1920–61西班牙,1860–1975
美国, 1840–1960
日本, 1955–83
英国, 1871–1955
哈布斯堡帝国, 1756–1910
4 121086 14 160
0.1
0.2
0.3
0.4
0.5
0.6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千计，杰里－卡米斯不变价格国际美元)
c 部分.国际上，只有那些实现增长的区域呈现先分化、后趋同的模式
b 部分. 国内先进地区和落后地区的收入先分化，后趋同
各区域工资或收入的变化系数
图2. 任何地理标度的生活水平趋同模式都大同小异
出处：a 部分：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基于 75 个以上国家每国 120 多份家庭调查的估测值；b 部分：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请参阅第 2 章；b 部分：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请参阅第 3 章。
12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市规模是否过大？放慢这些国家的城市化进
程，情况是否会有改观？较之于当时处于同
等发展水平而今已是经济发达的国家，当今
发展中国家是否应当对于生产和收入地区不
平等问题更感忧虑？当今发展中国家是否比
较容易融入世界市场，并弥补政治版图分裂
造成的劣势？答案是否定的，本报告将对此
予以解释。
市场塑造经济走势
人类居住区的日益密集化、工人移民和企业
的集中缩短了市场距离，减少了国家间因货
币和风俗差异而导致的分割，从而对经济的
成功发展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这种沿着密
度、距离和分割三个特征进行的空间转变在
日本、北美和西欧表现的最为突出。对北
美、西欧和东北亚而言，人口和生产的快速
频繁流动有助于他们以不及世界六分之一的
人口创造四分之三的全球总产值。
同样，集聚、移民和专业化等市场力量以
差可比拟的规模和速度改变了当今世界最成
功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走势。在以往的两个世
纪中，蓬勃推进的城市、迅速流动的人口和
生气勃勃的贸易促进了当今发达国家的发
展。今天，这些市场力量正在为发展中世界
最具活力的地区注入发展的新鲜血液。
集聚经济
沿 321 国道从四川省成都到广东省深圳的
旅程，是一段经济发展的旅程。长途旅行的
流动工人离开了家乡。但是他们帮助家庭摆
脱了贫困，推动中国跨入了中等收入国家的
行列。东移后，他们将收益菲薄的农田留给
别人。而他们，则跨入了“集聚经济”的王
国，在那里，他们生产出更高的收益。
深圳对青年工人富于吸引力，深圳的 800
万居民中，90% 属于工作人口。深圳专门生
产电子产品，生产规模极大。2006 年，深
圳的出口额超过了印度，成为世界上第四大
最繁忙的海港。自 1979 年深圳被划为经济
特区以来，在集聚、移民和专业化等市场力
在外，发展中国家每年新增的城市人口不足
450 万，和高收入国家一个世纪之前的速度
相比，仅仅超出 50%。当今世界最大城市的
规模更大，这才是最大的差别。1900 年，
伦敦的人口不足 700 万，而当今世界低收入
国家最大城市（孟买）的规模是 1900 年伦
敦的 3 倍。中等收入国家最大城市的规模也
是 1900 年伦敦的三倍。世界前 100 名大城
市的平均规模是 1900 年规模的 10 倍（参
见图 3，a 部分），而且将近三分之二的城市
分布在发展中国家。
市场进一步拓宽。通讯交通技术的进步进
一步推动了市场的全球化。目前，全球贸易
与生产的比例超过 25%，这几乎是 1900 年
水平的5倍（参见图 3，b 部分）。贸易和资
本流动的开放性促进了市场的全球化，也加
剧了发展中国家国内收入的不平等程度，迟
滞了消弭收入差距的脚步。在一国内部，并
非所有地区都适合融入世界市场，沿海和经
济密集区的表现比较出色。中国 2007 年人
均国内生产总值相当于 1911 年的英国。作
为中国的先进地区，上海的当前人均国内生
产总值与 1988 年的英国旗鼓相当；而落后
地区贵州则更接近于英国.年的水平。中国
幅员辽阔，沿海地区对世界贸易的开放以及
上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是造成上述结果的
原因。
边界线进一步拉长。得益于交通通讯技
术的进步，市场进一步国际化，然而，世界
的政治版图却更加分裂。1900 年，国际边
界线的数量约为 100（参见图 3，c 部分）。
随着亚非民族从欧洲殖民者手中赢得独立，
以及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分裂，今天
的国际边界线已经增至 600 多条。世界政治
版图的分裂意味着国内市场的缩减。同时，
融入国际市场的潜力也在增加。无论如何，
国界的缩短为生产者和工人带来了更大的
收益。
巨大的技术差异是否意味着既往的经验
不能为今天提供任何借鉴？发展中国家的城
前言 13
有深圳雄厚的基础设施背景，斯克里伯鲁布
德仍在朝着国内、乃至地区电子产品中心的
方向迈进。关键在于斯克里伯鲁布德靠近钦
奈，如同深圳靠近中国香港一样，地理优势
是其增长不可或缺的基本因素。
1965 年突然独立时，新加坡既不繁荣富
庶，亦非太平盛世。恰恰相反，新加坡夹在
两个被殖民战争拖耗的满目疮痍的国家，即
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新加坡四分之
三的人口居住在贫民区的经济公寓中。1980
年，新加坡实现了工业化，集中生产电子产
品，这和当前中国深圳颇为相似。到 1986
年，新加坡已是世界上最繁忙的集装箱港
口和东南亚的金融中心。在发展进程中，新
加坡规范土地市场，建设高效的交通基础设
施，实施政策干预改善住房条件，从而清除
了其贫民区。繁荣的经济溢向邻国马来西
亚，借此东风，马来西亚以制造业为主导的
经济也繁荣起来了，反过来又为涌入马来西
亚从事建筑业和服务业的 200 多万印度尼西
亚人提供了机会。新加坡商人在亚洲各地飞
来飞去，促进了比深圳和斯克里伯鲁布德更
远的地区的经济增长。新加坡，这个被亚洲
某邻国总统揶揄为地图上的“小红点”的国
家，7成功地转变为一个与周边国家融为一
体、并且超越了前殖民国英国的国家。（参
见地图 2）
新加坡、深圳和斯克里伯鲁布德展示了在
大小不同的城市和国家里，生产的规模经
济、劳动和资本的流通及运输成本的降低是
如何协同作用实现经济的快速平稳增长的。
他们是经济的发动机，在实现经济繁荣和成
功脱贫的活动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基础性作
用，也因此，在最富盛名的经济学著作，即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中，他们当之无愧
地成为前三章的主题。
斯密强调的规模经济可以分为三类：公
司内部规模经济、同行业同地区规模经济和
大范围城市地区的规模经济。
量的驱动下，借助于其毗邻中国香港的地理
优势，深圳一跃而为中国增长最快的城市。
在印度，这一传奇再次上演。1990 年，
斯克里伯鲁布德以拉吉夫·甘地总理的遇难
地而闻名。2006 年，甘地总理遗孀索尼亚·
甘地在这里目睹了诺基亚第 2,000 万部手机
的诞生。6而年初工厂才刚刚投入生产。尽
管没有深圳令人艳羡的行政地位优势，也没
1820 1900 1950 2000
世界前 100 名最大城市的平均人口规模
0
1.0
2.0
4.0
3.0
5.0
6.0
7.0
a 部分. 城市人口更加稠密
b 部分. 市场日趋国际化
c 部分. 世界政治版图更加分裂
1820 1900 1950 2000
世界贸易在全球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
0
5
10
15
20
25
30
年份
1820 1900 1950 2000
0.20.7
2.0
6.3
1
6
12
26
75 104
200
600
0
100
200
400
300
500
600
700
年份
边界线数量
年份
图3. 后期发展者面临着一个环境殊异的世界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14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优势仍为深圳提供了金融机会。多方生
产投入资料供应者争夺客户的竞争降低
了成本。在地方化经济（经济学术语）
的形成上，深圳地区更胜一筹。
• 新加坡经历了这些发展阶段，现在已是
世界顶级商业中心。通过稳定的经济环
境、畅通的运输环节、适居性和高效的
金融服务，新加坡为整个亚太地区提供
服务。这些服务为从船运业到制造业、
到教育、再到金融业、保险业和房地产
业等广大领域的工业所使用。不到 500 万
的人口挤塞在不到 700 平方公里的土地
上，新加坡是世界上人口最为密集的地
区。2006 年，其出口额为 3000 亿美元，
这与面积为 1,600 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联
邦不相上下。新加坡的多元化促进了共
享、配备和学习，形成了经济学家所说
的城市化经济。
在许多国家，城市和乡镇共存共荣，相得
益彰。巴西里约热内卢州约有 1,450 万居
民。距离里约市不远的沃尔特雷东达，起初
只为满足拉丁美洲最大的钢铁厂巴西钢铁集
团的需求而提供商品和服务。距离里约市大
约 15 公里的 Duque de Caixas 要满足石化
工业的生产需求。多元化的里约热内卢大都
市大约拥有 600 万人口，为周边地区提供金
融服务。和圣保罗等其他大都市一道，里约
将巴西和拉丁美洲其他地区乃至世界联系起
来。这种模式如此普遍，简直是城市经济的
法则。
居住区的功能和繁荣密切联系，不可分
割。工业化地区与其农业前驱迥然相异，这
是因为工业化地区的生产更加集中，也更加
专业化。最大的城市最适合开拓新企业，较
小的城市更适合已经稳定的企业。农业的播
种和收割必须同地进行，而工商业却无此桎
• 1999 年，斯克里伯鲁布德人口不足
17,000，但足够 Hyundai 在此建设一个
大型工厂。2006 年，该镇为 Hyundai
生产了第 100 万部轿车。基础教育和健
康服务、毗邻港口和基础设施，这就是
实现工厂层次规模经济所需要的全部条
件。事实证明，造船业等重工业的内部
规模经济很高，而服装业等轻工业的内
部规模经济不高。小镇有足够的工人满
足大型工厂的工人需求和工作要求。因
此，斯克里伯鲁布德这样的小镇完全能
够推进内部规模经济的实现。
• 深圳经济特区的面积仅为 300 平方公
里，人口却将近 300 万。可以说，深圳
是蒸蒸日上的电子产业之乡。深圳熟练
和半熟练青年工人的供应稳定，而且为
保证城市能够提供工业需要的人才和技
术，特区加大了投资力度以提高教育水
平和推进技术研究。它的海港输入直接
生产投入资料并输出最终产品。这里，
人们共享一流的集装箱港口和会议中心
等昂贵的基础设施；这里，工人被分配
到因业务扩张而创造了更多工作机会的
公司里。深圳已是一个迅速扩张的金融
中心，尽管如此，毗邻中国香港的地理
IBRD 36462SEPTEMBER 2008
3A
钦奈班加罗尔
斯克里伯鲁布德
新加坡
中国香港
深圳
地图2. 各种不同大小的居住区有利于不同规模的经济体
出处：待定
前言 1�
期，印度约有 300 万人口从比哈尔和北方
邦等落后州区流向先进地区马哈拉施特
拉邦和富庶的旁遮普省。较之于印度，
越南面积很小，然而同期越南国内移民
达到 400 万人次。
• 国际上，区域移民是劳务流动的重要组
成部分。邻国之间的移民相当频繁。对
毗邻区域而言，科特迪瓦、印度和伊朗
伊斯兰共和国曾经是最理想的移民目标
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仍然是名列世
界前 10 位的移民输出国。但是，区域间
移民滞缓。世界的 67 亿居民中，在出生
国以外地区生活的人口不足 2 亿。每年移
民发达国家的贫穷国家人口仅有 200 万，
其中半数移居美国。
尽管发展中国家人口移民盛行国家带来
的收益相当可观，移民的数量却鲜有可能继
续增长。8国际移民一度非常盛行：移居美
国、澳大利亚和南非等新大陆的欧洲移民高
达欧洲人口比例的 20%。今天，移民速度缓
慢下来了。2005 年，只有 50 万中国人移民
国外。但是，发展中国家的国内移民却加速
推进。尽管受到种种限制，中国国内的移民
数量仍然超过了 1.5 亿人（参见地图 3）。
在巴西经济高速增长的 20 世纪 60 年代和 70
年代，移民城市的农村人口将近 4,000 万；
即使今天，青年工人移民的数量依然不容小
觑（参见地图 4）。活跃的内部移民并非新
生事物。1820-2000 年期间美国人均收入增
加了 25 倍，美国人为自己赢得了最喜欢流
浪民族的声誉。20 世纪 60 年代，当日本跃
居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之位时，其国内移民
的浪潮也臻至顶峰。
尽管东德采取了积极的地区发展政策，
仍然有 170 万人（女性居多）移居西德，
这促进了收入的平等化。俄国自向市场经济
过渡以来，公司和居民选择在更适合生产的
地方发展。100 多万人口（约为居民总数的
梏。交通运输和通讯成本的降低允许公司播
种和收割的地理空间分离。人们可能在大城
市进行产品的设计和融资工作，而在小城镇
进行产品的生产。
随着公司调整自身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
条件，地方不得不履行不同的功能，否则难
以避免衰退的风险。土地，这一最不流动的
生产投入，必须在不同的用途中灵活转换。
临近海洋和河流可能是某地成为定居点的原
因，而土地市场的灵活程度则是该地增长速
度至关重要的决定因素。政府可能并不善于
甄别可能繁荣的地区，但政府行为的高效与
否，如制定规章制度、建设基础设施和提高
土地使用效率的政策干预，将决定整个邻区
繁荣的步伐。
地区的大小因集聚经济的类型而异。功能
远比规模重要，但一般情况下，远离经济密
集区会降低生产率。在巴西，将距离拉长一
倍，生产率将降低 15%，利润将降低 6%。
完善的基础设施有助于拉近经济距离。然而
在发展中国家，工人和企业家拉近距离最自
然的方式是集中。
向毗邻利益区移民
集聚经济吸引人口和金融。今天，为获取获
利机会，资本常常远距离迅速流动。人口也
流动，但较之于资本，更多的是流入附近的
集聚区。一旦有工厂和人口流向某个地方，
其他工厂或人口就会接踵而至。
• 在迅速增长的经济体中，地方将迅速走
向密集化，这主要表现在城乡移民加
快，农业经济转变为工业经济。1970-
1995 年期间，随着经济的增长，韩国城
市人口的比例翻了四番，增至 82%。而
60 年代和 70 年代城市新增的人口中，一
半以上来自移民。
• 工人流向国内经济繁荣的地区，从而拉近
了与市场的距离。20 世纪 90 年代下半
1�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西部地区 向沿海地区的移民
中部地区 向沿海地区的移民
沿海地区内部的移民
沿海地区
沿海地区
中部地区
中部地区西部地区
西部地区
北京
内 蒙 古
CHONGQING
北京
天津
上海
青海
四川
甘肃
陕西
山西
河南
贵州
云南广西
湖南
湖北
广东
河北
山东
江苏
安徽
浙江
江西
香港
福建
台湾
海南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澳门
宁夏
中国
100,000250,000500,000
1,000,000
2,000,000
移民总量
IBRD 36290SEPTEMBER 2008
4
地图3. 通过移民手段缩短与密集区的距离
出处：黄、罗 (2008)，采用中国人口普查的数据
12%）离开西伯利亚、俄国北部和远东地
区，移民俄国西部地区。
西非通过制度内合作维持劳动力的区域
流动。但是整个非洲大陆区域一体化程度较
低。非洲人，尤其是技术熟练工人，已经离
开大陆，到北部寻求和争取更高的回报。世
界其他区域展示了如何处理这种高素质人才
外流问题。受过教育的工人向熟练工人聚集
区集中。这对两地而言是个双赢结果。但
是，如果移民因某地安全无保障、基本服务
前言 1�
762 (1991)788 (2000)
45,672 (1991)57,131 (2000)
2,839 (1991)4,117 (2000)
14,697 (1991)17,228 (2000)
巴西利亚
中西部
东北部
东南部
南部
北部
未迁移的人口
1991 2000
1991 2000
30,000
100,000
200,000300,000
15,00010,0005,0002,000
巴西
IBRD 36440SEPTEMBER 2008
5
地图4. 成千上万的巴西青年工人向经济密集区流动
1,712,627
SIKKIM
UTTARANCHAL
马哈拉施特拉邦
拉贾斯坦邦
古吉拉特邦
卡纳塔克邦
安得拉邦
奥里萨邦
中央邦
比哈尔邦
加尔克汉德邦
西孟加拉邦
乌塔拉坎德邦
哈里亚那邦
德里
恰蒂斯加尔邦
喜马偕尔邦喜马偕尔邦
旁遮普邦
马哈拉施特拉邦
拉贾斯坦邦
古吉拉特邦
果阿 卡纳塔克邦
安得拉邦
奥里萨邦
中央邦
比哈尔邦
加尔克汉德邦
西孟加拉邦
乌塔拉坎德邦
锡金哈里亚那邦
德里
北安查尔邦
恰蒂斯加尔邦
旁遮普邦
131,895131,895
马哈拉施特拉邦
德里
旁遮普邦
拉贾斯坦邦
古吉拉特邦
卡纳塔克邦
安得拉邦
奥里萨邦
中央邦
比哈尔邦
加尔克汉德邦
西孟加拉邦
乌塔拉坎德邦
哈里亚那邦
恰蒂斯加尔邦
喜马偕尔邦喜马偕尔邦
旁遮普邦
拉贾斯坦邦
古吉拉特邦
果阿 卡纳塔克邦
安得拉邦
奥里萨邦
中央邦
比哈尔邦
加尔克汉德邦
西孟加拉邦
乌塔拉坎德邦
锡金哈里亚那邦
北安查尔邦
恰蒂斯加尔邦
德里
马哈拉施特拉邦
12,505,916
旁遮普邦
拉贾斯坦邦
古吉拉特邦
卡纳塔克邦
安得拉邦
奥里萨邦
中央邦
比哈尔邦
加尔克汉德邦
西孟加拉邦
乌塔拉坎德邦
SIKKIM哈里亚那邦
德里
UTTARANCHAL
恰蒂斯加尔邦
马哈拉施特拉邦
喜马偕尔邦喜马偕尔邦
旁遮普邦
拉贾斯坦邦
古吉拉特邦
果阿 卡纳塔克邦
安得拉邦
奥里萨邦
中央邦
比哈尔邦
加尔克汉德邦
西孟加拉邦
乌塔拉坎德邦
锡金哈里亚那邦
德里
北安查尔邦
恰蒂斯加尔邦
马哈拉施特拉邦
马哈拉施特拉邦 德里 旁遮普邦
IBRD 36314SEPTEMBER 2008
6
移民总数
500,0001,000,000
邦内移民人数
100,000 50,000
12,505,916印度
Legal will have to clear this.
Legal will have to clear this.
地图�. 印度的移民热情较低
出处：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工作组，根据 Instituto Brasileiro de Geografia e Estatística 的人口普查数据。
出处：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工作组，根据印度的人口普查数据。
不到位而移民，移民者受惠，而对国家并非
总是幸事。吸引移民优于推进移民，但二者
均难以停止或放缓。决策者逐渐意识到问题
不在于如何阻止人口流动，而在于如何阻止
不合理原因导致的流动。
中国的发展历程阐释了移民的利益。除
了文化大革命这一短暂阶段，中国妥善处理
移民事务，授予移民权利，给予移民尊重。9
中国国内移民政策曾经摇摆不定，但是目
前，中国政策从限制移民转向为移民们提供
基本的生活服务。这些政策正在取得成效。
随着百万计的中国移民涌入沿海地区，
5,700 万海外华人中，许多人也将资金和技
术带到了这里。国内移民和国际移民同步进
行，这并非偶然。20 世纪上半期，为逃避国
内的战争和恶劣的环境，许多中国人离开中
国到世界其他地方寻求发展机会，然后，
在 20 世纪最后二十五年，他们带着资金和
技术回到沿海地区，这就是中国东南部地区
的“财富回流”，从而为该地区经济实现与
美国东北部经济的分庭抗礼带来了希望。
（参阅地理变迁：克服北美洲的距离困难）。
没有人口的流动，国家也就富裕不起来。
事实上，人们的流动能力是衡量他们经济潜
力的良好标准，流动的意愿似乎也是衡量他
1�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的香料和牛肉。而英国与法国、德国的贸易
往来也更加频繁，以苏格兰的威士忌交换法
国的葡萄酒，以英国的艾尔啤酒交换德国的
啤酒。满足多样化需求的贸易加入并迅速超
越了满足基本需要的贸易。
交通通讯成本的降低不仅缩小了世界，
而且也促进了经济活动的进一步集中：
• 交通成本的降低和利用规模经济潜力的
增大，为城镇的规模化和密集化提供了
契机。
• 随着更先进的交通模式将一国的先进地
区和落后地区连接起来，为发挥聚集经
济的优势，生产日益向经济密集地区
集中。
• 国际上，那些降低了运输成本的国家最
能从贸易扩大中受益。专业化程度的提
高使这些国家更具竞争力，贸易和财富
从而集中在世界的少数区域。
交通领域的规模经济同样很明显。贸
易扩大意味着运输成本的降低，这反过来
又意味着贸易的进一步扩大。产业内贸易尤
其如此。产业内贸易是上世纪后半期国际
贸易中增长最快的部分。1960 年以来，产业
内贸易在世界贸易总额中的比例翻了一番，
从 27% 增至 54%。大多数地区内部的产业
内贸易比例不高，也有几个例外。中非、中
亚、东非、北非、南亚和南非的产业内贸易
接近零，澳大利亚、东亚、新西兰、北美和
西欧的产业内贸易比例最高（参见图表 4）
在这些区域，区域合作蓬勃推进、势头
迅猛，贸易边界摩擦因此而减少。随着一
体化的日渐深入，欧盟地区内贸易比例超
过了 60%。（参阅地理变迁：克服西欧的分
割）。在东亚这个增长最快的国家，区域贸
易的比例已经超过了 55%（参阅地理变迁：
东亚的距离和分割）。
在一个专业化程度和集中程度更高的世
界，发展是一项更富于挑战性的任务。发展
们进取意愿的标准。政府应当推进劳动力
流动。独立后的几十年中，印度将移民视
为“被遗弃的印度人”。20 世纪 90 年代这
种态度发生了转变，受此鼓励，海外印度人
对班加罗尔和海得拉巴等偏远地区与世界市
场拉近距离作出了贡献，这类似于十多年前
海外华人对上海和广州的贡献。交通运输和
通讯成本的降低对此大有助益。
专业化程度和贸易随成本下降而加强
交通通讯成本在上世纪、尤其是上世纪下半
期迅速下降。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铁路货
运成本降低了一半。尽管能源和工资成本增
加了，公路运输的成本仍然下降了 40%。而
世界航空货运的价格则跌至 1955 年水平的
6%。不定期船运服务的价格也跌至 1960 年
水平的 50%。1931 年，纽约和伦敦之间的
三分钟电话费几乎高达 300 美元，而今天，
打同样一个电话只需要几分钱。
随着国内运输成本的降低，国内经济生
产的分布似乎应该更加平衡；随着国际交通
通讯成本的降低，与偏远地区国家的贸易似
乎应该更加频繁。事实恰恰相反。运输成本
的降低与国内经济的集中并驾齐驱。过去三
十年中，出口在世界总产量中的份额翻了四
番，增至 25%，国家与所有贸易伙伴的贸易
更加频繁，尽管如此，与毗邻国家的贸易往
来变得更为重要。
为何如此？答案在于生产和运输中规模经
济日益增长的重要性（参阅第 6 章）。生产
成本的降低为更大规模的专业化生产提供了
契机，从根本上改变了公司的地理位置和贸
易的性质。运输成本较高时，公司不得不设
在距消费者较近的地区。运输成本的降低有
助于实现内部、地方和城市规模经济，将产
品运输到消费者所在地。国际上亦是如此。
由于运输成本不菲，英国只以合理的成本进
口那些自己不能种植或生产的产品：以英国
的纺织品和瓷器交换印度的香料和阿根廷的
牛肉。随着运输成本的降低，英国进口更多
前言 1�
只能适得其反。市场和政府协作的理想与否
决定着地理变迁的速度和持续性。兹以波哥
大、土耳其和西非为例加以说明：
• 波哥大的人口已经将近 700 万，但是来
自哥伦比亚乡村地区的移民依然源源不
绝。三分之一的新增人口是农村移民，随
着城市日益密集，他们中的大部分居住
在贫穷拥挤的周边地区。2000 年，新的
公共交通系统 Transmilenio 投入运营，
每月可以运载 100 万乘客，不仅大大缓
解了交通阻塞问题，而且大大缩减了周
边贫穷地区与经济机会的距离。然而，仍
有许多人居住在贫民窟，犯罪、暴力现
象愈演愈烈。2003 年以来，市政计划致
力于逐步消弭社会差别，将近 100 万居
民从中受益，融入了城市，周边地区面貌
也随之焕然一新。
• 土耳其也在力图改变自己周边地区的状
中国家运输成本高，市场小，不利于专业化
生产。但低收入国家却可以进入东亚几个国
家的市场，这已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产业内
贸易，即生产生产中的“中间投入品”的贸
易，这个产业内贸易中增长最为迅速的部
分，正是原因所在（参见专栏 3）。
在农业、工业和服务业领域，专业分工
（分散化生产）的潜力几无止境。在整台电
视机的制造上，泰国可能无力与日本抗衡，
但泰国可能生产出同质价廉的电视零部件。
以中国和日本为依托，东亚国家已经形成了
能够相互进行中间产品贸易的生产网络。通
过实现生产链上某个小零件的专业化生产，
他们最终闯入了制造业贸易中这个利润最丰
厚、增长最迅速的领域。
中间产品贸易的增长也可以惠及其他地
区的国家。关键在于所有国家齐心协力降低
运输成本。这意味着发展中国家内部集中程
度的提高，而且，通过为他们提供早期发展
阶段专业化和利用规模经济的契机，推进他
们和发达世界收入和生活水平的趋同。既往
二十年中，规模经济、资本劳务流动和运输
成本的互动引起了研究者的极大关注（参见
专栏 4）。
这些见解应该可以改变人们对市场的期
望，并且告诉政府可以采取何种措施促进发
展所必需的地理变迁。
将发展提上日程
各地不能同时富裕起来，但任何地方都应当
摆脱贫穷的困扰。如果政策恰到好处，经济
活动的集中和生活水平的趋同可以并行不
悖。在允许、甚至是鼓励“不平衡”经济增
长的同时，保证发展的和谐,普惠性，这是
政府面临的严峻挑战。通过拉近落后地区和
先进地区的距离，用经济学术语讲，就是实
现经济一体化，政府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充分发挥聚集、移民和专业化等市场力
量的作用，是实现经济一体化的最佳途径，
任何阻止或反对市场力量发挥作用的行为都
0 0.70.60.50.40.30.20.1
GL 指数，三位数，区域间贸易
西欧
西亚
西非
南亚
南非
东南亚和环太平洋
南美
北非
东北亚
北美
中非
东欧和俄罗斯
东非
中亚、高加索山脉和土耳其
中美洲和加勒比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1962197519902006
图表4. 东亚、北美、大洋洲和西欧的产业内贸易比例较高
出处：Brülhart 2008, 本报告专用 。注：Grubel-Lloyd 指数是行业内贸易占贸易总额的比例。
20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专栏 3. 产业内贸易和中间投入资料
按照 177（三位数）类的产业划分，一半以上的
当今世界贸易属于产业内贸易，1962年这个比例
只有大约四分之一。因此，各国的经济结构日趋
一致。产业内贸易包括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的贸
易，在过去的五十年中，二者都有长足的增长。
产业内贸易的兴起并不局限于制造业。机械运输
设备的产业内贸易份额最高，而食品和家禽业的
产业内贸易增长速度最快。消费者喜欢农产品生
产的多样化，这就意味着经营类似食品和家禽的
国家间贸易有利可图（参见专栏图表）。
但是，生产手段，即生产过程中的中间投入
资料的产业内贸易增长速度最为迅速。中间投入
资料的边际产业内贸易（衡量变化的可靠指标）
最高。这并不仅仅限于制造业。农业同样需要生
产投入。通讯成本的降低促成服务业分散为若干
部分，为世界各地的最终消费者提供服务。
较之于最终产品，中间产品贸易对运输成本
的变化更为灵敏。请思考下述阐释：如果中间生
产投入占产品增加值的三分之二，运输成本增加
5% 就相当于 50% 的税额。因而，产业内贸易
在贸易运输成本急剧下降的地区蓬勃发展，不足
为奇。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1962 20062002199819941990
初级产品
最终产品
中间产品
198619821978197419701966
全球，3 位数
0
0.1
0.2
0.4
0.3
0.5
0.6
年份
专栏图表. 初级产品、中间产品和最终产品的产业内贸易量逐步上升
出处：Brülhart 2008，本报告专用。
况，但采用的是另外一种方式。一直以
来，这个有着 7000 万人口的国家期望
能够融入欧盟。伊斯坦布尔和伊兹密尔
周边地区具有聚集经济和运输成本低的
优势，可能更适合融入欧洲。然而，安
纳托利亚东部和东南部，黑海等偏远地
区，土地面积占 40%，国内生产总值却
不及 20%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更是只有
西部地区的一半。这种不平等现象根深
蒂固，政府向东部拓展经济板块的努力
也成效甚微。与此同时，政府对社会服
务的投资帮助了落后地区，但是鼓励企
业到这些地区落户的税收优惠政策，效
果似乎不容乐观。10
• 根据西非国家共同体达成的协议，共同
体国家 2.5 亿人口可以在成员国之间自
由流动。和东非和南非一样，这有助于
该区域维持独立前劳务流动的水平。然
而贸易则当别论。在世界最具活力的区
域，同类产品和服务的交流，即产业内
贸易如火如荼，迅速攀升。但是在西非，
行政部门的拖拉作风和非法检查站拉长
了国际边界，造成了区域分割，削弱了
西非国家共同体成员国推进专业化、发
展贸易的努力。
随着经济地理视角的拓宽，不同的活动、压
力和张力进入视野：
• 在波哥大这样的地方，土地必须容纳日
前言 21
利益和规模经济而非自然禀赋差异的推
动下，毗邻国家交换同类产品和服务。
贸易只能部分弥补土地和劳务的不可流
动性，但随着发展中国家跻身中间产品
贸易这一增长最为迅速的领域，趋同得
到了促进。
个体动机是经济走势的主要塑造者，但
集体行动可以重塑经济走势，其中政府行为
最具影响力。为了推进发展所必需的地理变
迁，政府必须具备空间视角。随着视野拓宽
到更广阔的地理空间，从经济地理的角度，
土地使用、劳务流动和中间产品贸易成为问
题的重点所在（参见表格 2）。政府应当对
土地、劳务和产品市场予以特别重视。如果
土地、劳务和产品市场的状况不如人意，聚
集、移民和专业化等市场力量的作用将被削
弱，进而导致经济停滞；反之，地理集中带
来经济效益，生活水平趋同带来平等。
经济一体化的经验法则
生产集中在某些地区，人口集中在另一些
益攀升的人口。如果土地市场运作良
好，土地将根据生产率分配，在不同的
用途之间辗转流迁。土地市场运作最好
的城市将会增长，其经济密度甚至会吸
引更多的人口。
• 较之于土耳其，波哥大的人口和产品流
通非常迅速。但即使在土耳其，西部地
区的繁荣富庶也势在必然，尽管这一速
度较慢。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的收入和
贫困率地理空间不平等程度可能先扩
大，然后随着人口流动实现经济密度的
优势，这种不平等程度将下降。如果土
耳其的劳务市场畅通无阻，人口和聚集
效益的经济距离将减少。
• 国际上，这些活动可能更少，发生的速
度更慢。在地方市场和全球市场融合的
条件下，西非国家将实现少数产品的专
业化生产，从而具备在世界市场上的竞
争力。区域分割消失了，在专业化生产
专栏 4. 一代研究者的新见解
研究者将生产的规模经济效应纳入考虑范围，重
新审视产业组织、经济增长、国际贸易和经济地
理。其结果可能会令那些只接受过传统经济分析
训练的学者大为惊讶。新见解列举如下：
为实现规模经济，工厂必须足够大，但所在
地却不必很大。固定的生产成本（企业内部），
工人、消费者和具有新观念的人才的靠近（企业
外部，甚至可以拓展到一个产业）导致规模报酬
递增。只要运输成本合理，小城镇也足以启动内
部的规模经济。
原因： 中等城市足以满足投入品市场密集化
形成的“地方化”经济的要求，却无力适应“城
市化”经济的要求。“城市化”经济，尤其是具
有知识外溢效应的“城市化”经济，主要发生在
大城市（参阅第 4 章）。
政策启示：决策者应该强调城市的功能，而
不是城市的规模。
人力资本流向人力资源丰富的地区，而非人
力资源稀缺的地区。传统经济分析认为人口应当
流向技术不足的地方。事实恰恰相反：知识移民
往往选择技能相似的人口聚集地区。1990 年，
美国的 100 个最大的城市区域中，1990 年拥
有大学毕业生比例最高的前 25 个城市，截至
2000 年，吸纳大学生的速度是其他 75 个城市
的二倍。
原因：知识工人聚集可以产生经济利益（参
阅第 5 章）
政策启示：政策应当尊崇市场力量聚集知识
技能人口的功能，而不是排斥。
运输成本的降低密切了毗邻国家的贸易关
系，而非远距离国家间的关系。随着运输成本的
下降，以各国家理应更多的与与远方国家进行贸
易。但事实是贸易的地方化遥遥领先于全球化。
同等国家间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这是因为规模
经济取代自然禀赋差别，日益成为贸易的基础。
原因：运输成本的降低使专业化生产成为可
能（参阅第 6 章）
政策启示：运输成本的降低改变了国际贸易
的结构，国际贸易对成本变化的反应也更加灵
敏。对后来发展者而言，降低贸易和运输成本的
政策应当成为其增长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承认规模经济及其与人口和产品流动的互动
作用，意味着人们长期持的关于经济增长必要条
件的观念正在发生变化。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22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目前，人们常常围绕具有地理针对性的
干预政策展开政策辩论。在如何推进城市化
健康发展的问题上，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态
度。一方强调世界最广大穷人居住的农村，
另一方则认为脱贫在于发展为世界创造了巨
大财富的城市。随着城市贫困现象的蔓延，
人们关注的焦点从农村转向贫民窟。同样，
在国内生活水平地理不平等现象的推动下，
落后地区的经济增长也成为地区发展讨论的
焦点。而在国际上，最不发达国家市场优先
准入权可以成为政策讨论的最主要议题。
本报告呼吁在辩论中全面均衡考虑公共
制度、基础设施和激励措施等因素，从而制
定出成功的地理空间一体化方案。基于第一
部分的发现和第二部分对市场力量透彻的分
析，第三部分重新构建了这些政策辩论的框
架，呼吁将重心从地理空间针对性转向地理
空间一体化。
在复杂多变的世界中，简单的方案不能
解决经济一体化过程中涌现的问题。但其
指导原则却未必复杂。一体化政策的基石应
当是不考虑空间因素的制度。当一体化面临
的挑战涉及几个地理因素时，就必须以考虑
空间因素的基础设施公共投资对制度进行补
充。具有地理针对性的干预措施并不总是必
要条件，但当密度低、距离远和分割严重成
为问题的症结所在时，政策反应就必须综合
考虑运用非空间制度、缩短距离的基础设施
和具有地理针对性的激励措施等工具。
对任何空间地理特征，都有一项实现一
体化的工具（参见表格 3）：经验法则，以
一工具对一挑战。
• 对单一问题而言，主体政策反应是（不
考虑空间因素的）公共制度。
• 对两重挑战而言，需要同时采纳公共制
度和（缩短距离的）基础设施两个工具。
• 当陷入三重困境时，公共制度、基础设
地区，这正是决策者的顾虑所在。经济集中
在城市，大部分贫困人口居住在农村；经济
板块分布在先进地区，贫困人口分散在落后
地区；一些国家财富满堂，一些国家积贫积
弱。这种现象，即使如昙花一现，也有失公
允，更何况这种不平等问题沉疴难愈，威胁
到国家某些地区、整个国家乃至世界区域的
稳定。
因而，政府担忧国内和国家间福利的不
平等问题，不无理由。政府也有许多政策工
具促进经济一体化，减少不平等。
• 公共制度——本报告中，公共制度指制
定时不考虑空间因素、普遍适用的政策
的简称。影响土地、劳动力和国际贸易
的规章制度，通过税收和转移机制提
供的教育、健康、供水和卫生等社会服
务，属于这个范畴。
• 基础设施——考虑空间因素的政策和规
划的简称。公路、铁路、机场、港口和
通讯体系等促进商品、服务、人员国内
国际流动和观念交流的设施，属于这个
范畴。
• 激励措施——具有地理针对性、常常主
导政策讨论的干预措施的简称。清除贫
民区计划、州政府针对制造业公司的财
政激励措施，贫穷国家在发达国家市场
中的贸易优先准入等属于这个范畴。
表格2. 聚集、迁移和专业化是最具影响力的力量，而土地、劳务和中间投入品市场是最具灵敏性的要素市场
地理标度
地区 国家 国际
经济力量 迁移、资本流动和 聚集和专业化 聚集和要素流动
易贸推进的聚集 影响的迁移 支持的专业化
核心生产要素 土地 劳动力 中间生产投入
不可流动 在国内流动 在国际和国内流动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注：本报告中，“地区”指一国国内的经济毗邻区或州、省等行政区划，而”区域”指基于地理毗邻的一组国家。
前言 23
在落后地区，以至于在这些国家（例如巴
西），落后地区人口密集，贫困率较高。国
际上，发展中世界地区分割严重，其中一些
发展中地区又远离世界市场。在南亚，尽管
地区制度已经牢不可撼，地区一体化已经初
具规模，但为融入日益扩张的地区市场和国
际市场，某些国家（如尼泊尔）仍需协调政
策行为改善其基础设施。对那些面临着一体
化双重问题挑战的地区，基础设施投资和制
度工具应当同步实施，相辅相成：基础设施
投资将先进地区和落后地区连接起来并促进
市场准入，制度则促进人口的聚集。
当不利的密度、距离和分割沆瀣一气，
形成“三重挑战”时，一体化也就面临着
最严峻的挑战。在高度城市化地区（如波哥
大），经济密度和人口密度能否耦合，这是
人们的忧虑所在。城市内分割有可能阻止与
贫民窟的一体化并滋生犯罪和脏乱问题。在
一些国家（例如印度），由于民族、宗教和
语言隔阂，人口稠密落后地区的贫困人口惮
于到其他地区寻求机遇。而在最偏远、分割
最严重的地区（例如中非和中亚），穷国小
国聚集在一起，只能导致疾病、冲突或腐败
的恶性蔓延。
大城市的贫民窟、分割国家人口密集的
施和（具有地理空间针对性）干预或激
励措施等三项工具需要同时发挥作用。
地方层次的首要特征是密度；国家层次
的首要特征是距离；国际上则是分割。在任
何地理标度，没有明确考虑空间因素的政策
制定应当视为首要工具，而在某些地方，这
可能是一体化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城市
化处于萌芽阶段的地区（如许多低收入国家
的落后州区）、在劳务和资本自由流动的国
家（如智利）、或者在毗邻世界市场的区域
（如北非），经济一体化的任务相对简单。
这些地区的经济一体化挑战可视为单一问
题。适用于任何地区任何人的普适性或非空
间制度，构成了一体化政策的基石和主体。
随着任务的复杂化，单纯的制度工具已
经不能解决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因而必须辅之以基础设施工具。在地方层次
上，城市的迅速扩张导致地区拥挤，从而拉
长经济距离并扼杀聚集经济。在马里的巴马
科这样的地方，人口在过去十年里翻了一
番，这就必须加大对交通基础设施的投资力
度，以缓解日益恶化的拥挤堵塞问题，扩大
经济密度利益的受惠范围。在国家层次上，
瞬息万变的经济政治机遇可能错将人口滞留
表格3. “以一工具对一挑战?”调节政策反应的经验法则
实现经济一体化的政策重点
地区类型—地区(L), 国家(N), 公共制度 基础设施 激励措施
挑战的复杂性 和国际(I)地理标度 (不考虑空间因素) (考虑地理空间因素) (具有地理空间针对性的)
单一问题 L. 城市化处于萌芽阶段的地区
N. 存在少数几个落后地区的国家 • I. 毗邻世界市场的区域
双重问题 L. 城市化处于中期阶段的地区
N. 存在众多落后地区的国家 • • I. 远离世界市场的区域
三重问题 L. 城市化处于高级阶段、城市内部分割的地方
N. 存在众多落后地区、国内地区分割严重的国家 • • • I. 远离世界市场、经济规模弱小的区域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注：本报告中，地区指一国内部的经济毗邻区或州、省等行政区划，区域指地理上毗邻的一组国家。
24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供基本要素。地图 3 展示了哥伦比亚的三个
地区，每个地区都有独特的地理特性。但适
用的原则却是一样的。
• 城市化萌芽阶段。在以乡村为主地方，政
府应当尽可能保持中立，而且在某些地方
建立城市化的制度性基础。健全的土地政
策至关重要，提供基础服务的政策也不
容忽视。例如，18 世纪初，丹麦实行土
地权利的普及，这为几十年之后民族工
业化的腾飞做出了巨大贡献。16 世纪，
英国采取政策加强农村财产权利，提高了
农业生产率，促进了劳动力向城镇制造业
和服务业的转移。安全、教育、医疗和
卫生等基本社会服务的普及，是对健全
土地市场制度的重要补充。1960 年，韩
国的人均收入水平和今天的贝宁相当。
75% 的人口居住在农村地区，超过三分
之一的成年人没有受过教育，对麻疹等可
预防疾病预防接种的儿童不足 5%。截至
2000 年，80% 的地区实现了城市化，几
乎没有文盲，全民接种，韩国的收入和现
代葡萄牙的收入不相上下。哥斯达黎加在
这方面也堪称典范。
• 城市化中期阶段。在城市化进程加速的
地区，除制度建设外，政府还应当促进
相关基础设施到位，从而使经济密度增
强带来的效益惠及更广的范围。随着经
济活动的集中，工业化经济会导致土地
使用模式的变化，也要求商品和服务的
快速流通。土地使用规章制度可以影
响企业和个人对生产或生活地点的选
择，因而仍是公共制度优先考虑的因
素。无空间差别的公共社会服务应当继
续发挥对城乡一体化的促进作用，这
样，人口向城市的迁移就是源于聚集经
济的吸引，而不是迫于农村地区学校、
贫困地区和“底层 10 亿”的国家（大致相
当于此前讨论的 3 个 10 亿），是一体化面
临的最严峻、最棘手的挑战。因此，政策反
应既需大胆有力，又需深思熟虑。
向高效、普惠和谐的城市化挺进
没有工业化和城市化，任何国家都不可能
跨入中等收入国家之列；没有朝气蓬勃的城
市，任何国家都不能跨入高收入国家之列。
发展中国家仓促的城市化似乎杂乱无序，却
必不可少。它似乎史无前例，实际上却有鉴
可考（参见图表 5）。鉴于城市化所伴随的
密度的增加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再向后工
业经济的转变密切相关，城市化的推进在所
难免。
政府可以推进这些隐藏在部门结构变化
之后的空间变迁。根据城市化进程的发展阶
段，对政策工具的优先顺序的排列和确定需
要考虑地理变迁的不同方面。作为基础的制
度必须具有普适性并首先使用；基础设施相
关投资应当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使用，而且
排在第二位；空间针对性干预措施尽量少
用，放在最后一位：这是不会改变的法则。
该方法要求严格遵循之前制定的一体化
原则，而高效的、普惠和谐的地理变迁就是
回报（参见第 7 章）。
本报告概述的原则有助于确定城市化进
程中不同阶段的政策重点，为城市化战略提
0 5 10 15 20 25
加拿大，1880–1900
德国，1830–50
英国，1830–50
丹麦，1800–1900
美国，1800–1900
发展中经济体(平均数)，1985–2005
高收入经济体(平均数)， 1880–1900
发展中经济体(中位数)，1985–2005
城市比例差异的百分比
图表�. 沿航标前进: 当今的城市化进程有例可循1800 年以来城市比例的变化
出处：2009 年世界发展报告工作组计算结果，根据各种来源的数据（参见图 1.13）。
前言 2�
够。没有合理有效的土地制度和基础服
务，没有交通运输基础设施，这些干预
性措施不会奏效。三重挑战要求同时启
动三种政策工具，中央、地方各级政府
的政策也必须协调一致。新加坡的成功
展示了城邦协调政策的优越性。近期的
典型还有中国的上海和广州。更近的典
型（也许更具有普遍适用性）当属哥伦
比亚的波哥大。
成功的城市化经验表明，乡城转化得以
成功进行的基础是一套非空间政策，本报告
将这套政策简称为“公共制度”。将各地连
接起来的基础设施投资构成了一体化途径工
具的第二层。只有在一体化面临极其严峻的
挑战时，具有地理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才能派
上用场，而且常常和完善公共制度加强基础
设施的努力一起发挥作用。
实现国家一体化的地区（地域）发展政策
一个国家内部，有些地方适合发展农业，有
些地方适合工业，还有一些地方适合服务
业。而随着工业和服务业的繁荣，经济活动
卫生服务和公共安全短缺的推动。而
且，即使这些服务到位，城市的日益拥
挤仍然会导致运输成本的攀升，从而影
响到企业对地理位置 的选择。这就需
要相关基础设施来维持这些地区的一体
化。协调一致的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可
以提供主要基础设施，这对在广大地区
分享繁荣的利益而言，不可或缺。拓宽行
政管辖权有助于协调基础设施投资。在
这方面，中国西部的重庆堪称典范（参
见专栏 5）。
• 城市化高级阶段。在城市化高度发达的
地区，除公共制度和基础设施两项工具
以外，为妥善处理贫民窟问题，针对性
干预措施必不可少。为了享受服务和学
习，人们需要聚集在适宜居住的地区。
在这一阶段，贫民窟可能削弱城市发挥
毗邻经济效益的能力。在城市化的早期
阶段，改善贫民窟的规划可能不是需要
优先考虑的问题，但在本阶段就需要对
此予以重视。对贫民窟改善行动的评估
表明，仅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还远远不
布卡拉曼加
桑坦德
安提奥基亚
玻利维亚
考卡
惠拉
考卡山谷
波帕扬
昆蒂纳马卡
托利马 梅塔
波哥大
IBRD 36423SEPTEMBER 2008
7
哥伦比亚
地图�. 政策必须随着城市化的推进而演变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数据由 Schneider，Friedl 和 Potere 2008 提供。
a.城市化萌芽阶段的哥伦比亚桑坦德地区 b.城市化中期阶段的考卡山谷省 c.城市化高级阶段的哥伦比亚首都地区
2�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耐心。然而，在政府政策的协助下，成功的
发展同样表现为市场青睐地区和机遇不佳地
区之间生活水平差据的缩小。政策可以加速
基本生活标准的趋同，这样，不必等到国家
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居住在最落后地区的
人们就可以享受基本的公共福利设施。成功
实现发展的国家的经验也表明，对于基本生
活水平平等化的渴求不无道理。
以马来西亚为例。经济增长和政府政策
减少了贫困现象，改善了生活水平，加速
了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进程。但是在早期增
长阶段，不同地区的贫困率差别骤然拉大，
之后才逐渐下降（参见图表 6）。健康指标
（婴儿死亡率）在增长较慢的州下降更快，
这意味着税收和转移机制运作得相当不错。
在中国、埃及、印度尼西亚、墨西哥、泰国
和越南等其他国家，这种改变生活水平空间
不平等的意愿，正在初步发挥其作用。
但是，并非所有国家的儿童死亡率、孕
妇健康、基础教育、安全饮水和卫生等千年
发展指标都实现了地区趋同。那么，应该做
些什么？
答案是：根据一体化的困难程度制定政
策，推进落后地区和先进地区的一体化。经
济动机固然重要，而社会政治条件也对空间
变化的速度产生影响。人们对地理位置的选
择反应了社会政治结构的力量和倾向。贫困
地图提供了贫困人口聚集地（高贫困规模，
即贫困人口）和最贫困地区（高贫困率，
即贫困地区）的点滴印象。这些地图可以反
映一个国家的很多社会政治条件：贫困人口
最有理由迁移，却最不具备迁移的资源，因
而，他们的流动情况最能反应限制流动的
因素。
根据贫困人口聚集地和最贫穷地区这些
信息，我们可以根据国家条件调整政策：
• 落后地区人口稀疏的国家。西部省区是
中国贫困率最高的地区，但是中国的贫
困人口却集中在东南和中部地区（参见
的空间分布也必须随之变化。11没有人口和
生产地区分布的变化，任何国家都不能走向
繁荣。
在过去两个世纪里，经济增长的重要特
征之一，就是人口和生产在国内某些地区的
集中。阻止集中就是阻止增长本身，决策者
处理这些不平衡问题时，必须表现出足够的
专栏 5. 重庆和成都：中国西部地区的无拥挤的集中
中国的一项试验可能改变发展中世界城市
化政策的未来。政策制定者应当对此予以
注意。
中国正在将上世纪 80 年代和 90 年代
在沿海先进地区成功实施的城市化战略内陆
推广。“地区方法”同时在重庆和成都两个
地区贯彻实施。二者都是中国近西部城市，
城市化比率都等于当前中国的平均水平，即
40%。中国的目标是到 2020 年，将两个地
区的城市化比率提高至 70%，在实现集中
的同时促进城乡的趋同。
重庆约有 4,000 万人口，包括一个省
会，六个大城市，二十五个中小城市，九十
五个中心镇和 400 个小镇。重庆被授予了
直辖市的地位，和北京、上海和天津等几个
较早的直辖市级别相同。和这几个城市一
样，重庆将享有更大的财政自主权。成都市
较小，凌乱的城区居住着 1,100 万人口。
作为四川具有 2000 年历史的省会，它有
8 个中等城市、30 个中心镇，60 个镇，
600 个乡。
城市化战略包括土地、工业和农民
的“三大集中”。主体思路是通过土地和产
业的集中实现规模经济收益，促进商品和劳
动力的流通，改善城市新移民的福利水平。
针对城市化比例介于 40% 至 50% 的处于
城市化中期阶段的特点，人们设定了政策重
点的顺序；根据这一政策重点，重庆和成都
均强调普适性制度和相关基础设施，而具有
地理空间针对性的干预措施被置于次要
位置。
完善的公共制度。工作的重点在于各级
政府相互协调、管理土地的使用和转化。
在农村，通过将使用权转交给企业和农民，
该计划将农村土地集中起来。在城镇，创建
工业园是其框架的重点部分。大中城市致
力于发展高附加值的制造业，小城市和乡
镇致力于劳动密集型工业的专业化生产，
吸纳附近乡村的劳动力，促进了地方化经
济的形成。
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大量基础设施的规
划提上日程。重庆将为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数
十亿资金，来自中央政府与香港、中国和新
加坡日益增加的私人投资。成都将投资 71
个基础设施项目，其中包括在农村和城市
地区建设城乡交通网络，供水和卫生设施
等项目。此外，成都还将投资于 34 个农村
项目的建设，改善落后地区农村居民的生
活水平。
如果市场和政府一样青睐这两个地区，
这项试验将改善中国腹地数百万人口的生活
水平。一体化政策已经在地方初显成效。
重庆地区 2007 年农村收入的增长速度超
过了城市居民。在成都，每年工业部门吸纳
100,000 个农民，农田的集中使生产率增
加了 80%。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前言 2�
再具有优势。语言和阶级差异限制了劳
务流动。为复兴这些落后省区，政府实
行补贴性财政政策和产业优惠许可证制
度，这种政策无益于劳务流动。现在，
关注的重点已经转移到经济一体化政策
上来。但跨区基础设施、质量更高的健
康和教育服务等一体化政策与鼓励劳务
流动的政策更相契合。假以时日，这些
政策及其鼓励的地区间迁移将会降低分
割的程度，从而缩短先进地区和人口稠
密的落后地区的距离。同时，这些地区
可能需要具有地理针对性的激励措施的
帮助以促进地方生产。另一个实施一体
化议程解决距离、人口密集贫困区和地
区分割三方面问题的国家可能当属尼日
利亚了。在这样的地方，政策反应必须
是非空间制度、空间相关政策和空间针
对性政策的混合。
我们不应当因为政府对市场运行缺乏耐
心而而对其指责，政府确实应该尽力帮助落
后地区。但是，这类干预措施不应妨碍制度
改革和基础设施投资。经验表明，不应当为
那些依赖聚集经济或国际市场准入的经济活
动提供激励措施。在那些广阔的乡村和农业
地图 7，a 部分）。经济密度和人口密度
是重合的。中国分割不严重（语言和其
他隔阂不多），人们，包括贫困人口，
可以通过流动减少与密集区的距离。无
空间区别的公共制度确保土地市场的良
好运作、保障财产权，提供教育和健康
医疗等社会服务，可以成为经济一体化
战略的主体组成部分，缩减落后地区和
先进地区的经济距离。这类国家还有智
利、埃及、洪都拉斯、印度尼西亚、俄
国、乌干达和越南等，在这些国家中，
地区发展面临的挑战主要也是距离问题。
• 落后地区人口稠密的未分割国家。巴西
北部和东北部是贫困率最高的地区：10
个最贫困州中，8 个位于东北部，2 个
位于北部（参见地图 7，b 部分）。然
而从贫穷的东北部到富庶的东南部，经
济板块和贫困都在沿海的城市区域最为
集中。经济密集和人口密集只是部分重
合。贫困的相关表现为在一国国内，种
族语言差异和政治分裂等内部分割因素
并不突出，但由于历史和政策的影响，
人口密集在“错误的地方”。孟加拉
国、哥伦比亚、加纳和土耳其都面临着
类似的问题。在这些国家，先进地区聚
集经济的吸引力和劳动力的流动的规模
还不足以导致集中和趋同。必须通过经
济一体化的双管政策解决“远距离和错
误密集”问题必须通过经济一体化的双
管政策来解决：将非空间制度和空间相
关的基础设施建设结合，后者包括地区
间高速公路、铁路和电信建设。
• 落后地区人口密集的分割国家。印度中
部落后州区约有4亿多人口，全国 60%
的贫困人口居住在这里（参见地图 7，
c 部分）。人们在这里居住的原因是这个
平原土壤肥沃，曾是印度文明的摇篮。
然而随着世界的发展变化，这里已经不
0 500
1970
1976
19841990
1995
2002
1,000 1,500 2,000 2,500 3,000 3,500 4,000 4,500
马来西亚各州最高贫困率和最低贫困率的差距
0
10
20
40
30
50
60
70
以 2000 年美元不变价格表示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图表�. 马来西亚不同地区基本生活水平的迅速趋同
出处：马来西亚经济策划组 2008.
2�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地图�. 三类国家面临着不同的地区发展挑战
a部分. 中国: 西部地区贫困率很高，但大多数贫困人口居住在东部地区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贫困率 (%)
< 17.517.6–35.936.0–51.651.7–70.370.4–81.1
贫困人口数量，人头率
每个点代表 50,000 个人
< 1212–2525–3535–45>45
贫困率 (%)
6.4–9.79.8–16.716.8–24.824.9–35.435.5–46.6no data
贫困人口数量，人头率
每个点代表 50,000 个人
贫困人口数量，人头率
每个点代表 50,000 个人
IBRD 36292SEPTEMBER 2008
8
贫困率 (%)
c部分. 印度: 中部州区的贫困率很高, 许多贫困人口居住在那里
b部分. 巴西: 北部和东北部的贫困率很高, 但是大部分贫困人口居住在沿海地区
前言 2�
在生产达到一定规模时才会提高效率，这就
要求他们必须打入北半球的巨大市场。
那么，后来的发展者必须如何作为，才
能提高发展的速度？分割，即加厚壁垒，
这是所有发展着面临的共同问题。不同之处
在于与世界大市场的距离和周边是否存在
大国。
• 毗邻世界大市场区域的国家。对毗邻大
市场的国家而言，地区和全球一体化对
地区分化没有要求。不考虑空间因素的
措施，如改善经济政策和投资环境，可
以从附近高度发展的市场中吸收资本和
技术。他们的闲置人才和廉价劳动力极
具吸引力。国家在区域内处于落后还是
领先地位无关紧要；在光芒四射的太阳
旁边，他们个个都成了小行星。墨西哥
对美国的出口额大约相当于美国经济总
量的 1.7%，应该与美国建立更密切的联
系。对于中美洲的其他国家而言，与墨
西哥密切联系的基础设施投资，回报微
乎其微，因为璀璨夺目的北美市场使得
中美洲的任何市场都黯然失色。而市场
准入取决于经济的稳定程度。无视空间
区别的公共制度应该能够促成中美洲市
场和世界市场的一体化。这同样适用于
东欧和北非。尽管这些地区国家的市场
准入因经济政策和制度的相异而不尽相
同，他们的市场准入水平高出平均水平
（参见地图 8，c 部分）。
• 经济规模庞大、远离世界市场区域的国
家。在东亚、拉丁美洲、南非和南亚等
经济规模庞大但距离世界市场较远的地
区实现经济一体化，无视空间区别的措
施只是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对
蒙古、尼泊尔、巴拉圭和津巴布韦这些
落后国家而言，可以通过毗邻大国迈向
世界市场。巴西、中国和印度潜在的市
场规模对投资者具有吸引力，而且“国
地区，针对农业的激励措施是首选的政策工
具。主要依靠针对性措施促进工业（如印度
几十年采取的政策），无助于落后地区追赶
先进地区生活水平。
生产中的空间差异是不可避免的，国家
内部的空间差异甚至是一种有益的现象。随
着经济增长至较高水平，收入和生产方面的
差异会缩小，但这个过程是缓慢的，并且差
异永远不能完全消失。应该耐心地看待集中
的趋势，因为集中也能促进空间效率的提
高。但是政策制定者应该及时做出努力，逆
转这种由集中所导致的基本生活水平差异扩
大的趋势。如果对聚集、迁移、专业化等市
场力量辅以经济一体化政策，国家就能实现
空间效率和公平的兼顾。
推进区域一体化，扩大全球市场准入
多年来，关于全球和区域贸易协定的优劣，
一直争论不休。今天，这个问题基本上已
有定论。如果区域或双边协定不限制与
其他区域国家贸易，并且包含促进商品、人
员和资本流动的措施（比如基础设施和补偿
性机制），那就是有益的。否则就是没有必
要的。
本报告无意再次展开这一争论。相反，
本报告讨论了发展中国家如何最大限度地融
入区域和世界市场。地理因素在很大程度决
定了什么是必需的，什么是不必要的，什么
会导致失败。但是如果政策行为组合得当，
即使地处世界最落后、最偏远区域的国家也
可以克服地理劣势。能否显著提高市场准入
是判断行动是否有效的标准。
世界某些区域比另一些区域表现更为突
出（参见图7）。这些区域的国家经济壁垒
较低（参见地图 8，a 部分）。他们与邻国
之间不必严密设防，因为他们的邻国同样繁
荣富庶。对他们而言，区域市场就是世界市
场。其他区域，如东亚，即便存在严密的壁
垒，通过促进生产关系的日益密切，他们开
辟出促进一体化的道路。但是，专业化只有
30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促成与周边地区的一体化。西非经济共
同体协议甚至允许工人跨国界流动，这
种一体化程度，只有欧盟可以与之相媲
美（欧盟也刚刚达到这一水平）。西非
经济共同体还力图实现区域基础设施共
享。其他类似区域有中非、中亚和太平
洋群岛。这些地区的国家面临着三重挑
战（参见《地理变迁：撒哈拉以南非洲
的密度、距离和分割》）。加强机构合
作和加大区域基础设施投资力度，这是
应对挑战的必要措施，但还不足以解决
问题。针对性激励措施同样不可或缺，
其中包括发达国家市场的优惠准入，制
定完善公共制度和基础设施的地区合作
条件。
任何人都应该支持这些“最底层 10 亿
人”国家追求国内或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努
力。这是 10 亿人的生存命脉。
内市场效应”可以推进专业化进程，有
助于增强其企业在世界市场的竞争力。
但必须记住的是：对市场准入而言，距
离的衡量尺度应该是经济含义上的而非
几何含义上的。通过双边协议、激励性
交通政策和积极推进初级产品的专业化
生产等一系列措施，智利缩短了和北美
市场的距离，建立了与全球市场，而不
仅限于区域市场的联系。然而，这毕竟
只是特例。对这些地区较小的国家而
言，制度改革和地区联系才是实现经济
一体化的必要条件。
• 经济规模不大而又远离世界市场区域
的国家。在那些壁垒重重、远离世界
市场，又缺乏巴西、印度这样的大国充
当地区和世界市场通道的地区，国家面
临的挑战最为严峻。在这些地区，经济
地理造成了三重挑战。科特迪瓦和坦桑
尼亚更为关心本国贫困人口，而不是比
他们处境更为糟糕的布基纳法索和布隆
迪等邻国，这无可厚非。事实上，在认
识到区域合作的好处后，他们一再努力
–1 0 1 2 3 4 5 6
百分比
中非
西非
东非
非洲南部区域
南美
西亚
东欧和俄国
中美洲和加勒比区域
中亚，高加索和土耳其
北非
经合组织
南亚
东南亚和太平洋区域区
其他高收入国家
东北亚
图表�. 一直以来，东北亚、东南亚和南亚国家都在奋力追赶发达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年平均增长率，1960–2006
出处：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前言 31
出处：a部分：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b部分：Mayer 2008；c部分：世界发展报告 2009 年工作组。
第三类国家
实际市场进入情况与美国的比较 (2003)
< 0.0400.040–0.0900.091–0.2400.241–0.910> 0.910无数据
IBRD 36293SEPTEMBER 2008
9
高收入国家
第一类国家
毗邻区
第二类国家
地图�. 市场准入将世界区分为不同的区域
a部分. 发展中区域的边界分割问题最为严重
b部分. 市场规模和市场准入因区域不同而相异
c部分. 依据三个特征对世界毗邻区进行简单的归类
32 2 0 0 9年世界发展报告
对于经济增长所必需的部门结构转变，
即农业经济向工业和服务业主导型经济转变
所引发的劳动和组织变革，我们耳熟能详。
本报告讨论了国家发展过程中同样不可避免
的空间转变。在可预见的将来，高密度、短
距离和低分割仍将是经济成功发展的基本条
件，对这些条件应该予以促进。随之而来的
是不平衡增长。辅之以适应国家经济地理状
况的一体化政策，这些变化也能够带来普惠
性的发展，而且不会太久。
前言 33
注释
1. Clemens, Montenegro 和 Pritchett 2008，本报告的背景
文章。
2. Collier 2007.
3. 在赞比亚，居住在人口超过 5000 人以上居住的人口被划为城
市人口；在印度，起点则是 20,000。为比较国家间的城市化水平，
本报告发起了一个测量人口密度的新方法，即“集聚”指数。（参见
第 1 章）。
4. 参见 2008 年世界发展报告《以农业促发展》。
5. Fujita 2007.
6. Mukherjee 2007.
7. Koh 和 Chang 2005.
8. de Blij 2005.
9. Khanna 2008.
10. 世界银行 2008.
11. 本报告中，常常用“地区发展”代替“区域发展”。随着地区
不平衡现象蔓延到更多的国家，政策必须致力于解决更大的不平衡
问题。
参考文献
单词“已处理的”表示在图书馆里可能查阅不到的非正规的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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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Development Report 2009 Reshaping Economic Geography Paperback: ISBN 978-0-8213-7607-2 Hardcover: ISBN 978-0-8213-76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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